冷澈始終沒有睡著,在確定溫柔確實睡著了之後,冷澈輕輕拿開了自己為她作枕的手臂,套上鞋,披好衣衫,悄聲離開了。
在冷澈從外將臥房的門輕輕掩上的時候,溫柔睜開了眼,將手放到小腹之上,將手放到尚有冷澈餘溫的枕頭上,眼裡盡是疼惜。
讓北闢準備的東西,當是都準備好了的,不會讓他憂煩太久的。
冷澈堪堪走到白王府大門,便看見暫時頂替了小安子之位的太監小宋子正匆匆跨過門檻,小宋子見到冷澈時連忙躬身道:“白王爺,王上讓您儘快回宮。”
“出了何事?”他才剛從宮中回來不過兩個時辰,這般急著把他召進宮,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是來了一位公子,王上正在盛情款待,還特命奴才前來請白王爺儘快回宮。”
是什麼樣的公子能讓王上在這等時候還能盛情款待?冷澈微微蹙眉。
“進宮吧。”
“是,白王爺。”
冷澈登上馬車之後,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宮賓士而去。
不過,所謂的盛情款待也只是冷浩一人款待而已,用的是平日裡皇宴所用的偏殿,這便可看出來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只一人,便用上了能容納上百人的皇宴偏殿。
在冷澈看到坐在冷浩左下手身體不便的男子時,眸子裡的微驚只是一掃而過。
“臣下,見過王上,王上萬安。”冷澈在王案前一丈開外的地方躬身行禮。
“白王爺免禮。”不再是從前的傀儡王上,冷浩在外人面前一律稱冷澈為白王爺,而後向木輪椅上的白衣公子微微笑道,“北公子,白王爺已到,可願意開飲了?”
北公子,公子北!?冷澈眼底有震驚,卻也是一閃而過,難怪王上會盛情款待,原來竟是風之大陸的鉅商之首來到了。
“小民雲北,見過白王爺。”北闢向冷澈微微躬身,精明的目光在見到冷澈時就不曾移開過,看氣度,當是值得信任無疑,“小民一向敬仰白王爺,故才斗膽讓王上將白王爺請來,還請白王爺不要怪罪才是。”
“能得公子北的賞識是冷澈的榮幸,何敢談怪罪之說,單是敬仰一詞便已折煞了冷澈。”冷澈回答得彬彬有禮,心下卻已在尋思公子北來覲見王上的目的,從來都是謎一樣存在的富商之首,會因何而來?
“其實小民並非是想要找白王爺飲酒,之前也與王上說了,如今白王爺來了,小民便將東西獻上。”公子北飲了一口酒,笑得雲淡風輕,“可是這東西需要白王爺親自與小民去取,不知王上,白王爺,可願意?”
冷浩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凌厲,將手中的酒杯握得緊緊的。
“不知北公子進獻的是何物?”冷澈盯著公子北,眸光冰冷。
“王上與白王爺現在最需的什麼,小民進獻的便是什麼。”公子北亦是盯著冷澈的眸子,他們只是信奉主上,可並不代表他們會做賠本的生意,他的東西,自然要給自己看得起信得過的人,眼前的白王爺,當是受得起他這一大禮的。
“北公子倒是好大的口氣。”冷澈並未怒,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公子北沒有向冷澈說自己進獻的是什麼,且在冷澈到來之前他也已和冷浩說好,他不開口,冷浩也不能說東西是什麼,不然他這東西便收回了。
冷浩雖覺這個傳聞中的商人太過狂傲,但是對方擁有的東西又確確實實是他們急切所需的,萬萬開罪不得,就算不知對方所說的是否屬實,但現下這樣,寧可信其有,也勿要信其無了。
“那麼,白王爺要與小民去取麼?”
“北公子遠道而來,冷澈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冷浩能忍受對方的倨傲,那麼對方所有的東西必然是他們所需要的,不管是否屬實,賭一把,他還是敢的,就算是有危險,他還自認還沒人傷得了他。
“好,那麼白王爺就隨小民來吧。”公子北微微一笑,向冷浩深深一躬身,“王上,小民告辭了。”
冷浩霍地在王案後站了起來,震得王案上的器皿微微晃動,緊緊盯著冷澈,眉心緊鎖,冷澈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跟公子北走了。
夏日的夜依然有些微涼,皓月當空,星光點點,大夷若是能如這星空一般璀璨,當是多好。
冷澈望了一眼漫天繁星,嘴角勾起一抹哀涼的笑意。
坐上馬車出了皇宮,馬車直奔城南的北林莊園,而後讓冷澈震驚的是一間大得驚人的庫房,北林莊園坐落在一片人煙稀少的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