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韋莊悠然地哼著小曲,用羽扇在錦袍上打著拍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可沈雲初這幾句犀利的嘲諷剛出口,他就忍不住笑了。
蕭銘怒目而視,他睨著魅惑的桃花眼,笑的肆意,“我們梁王朝本就是天朝上國,四方來賀,風氣開化,相容幷包,後宮的妃子能在來使面前表演琴藝,難不成是陛下命令她們有違禮教的嗎?更何況,有晉王殿下在此處,他們哪敢隨便抬頭,窺探王爺的貴顏啊!”
韋氏對周媽媽使個眼色,周媽媽招手,將那兩位奴喊了過來。
“奴給夫人請安,給各位主子請安!”兩名年輕的小廝趨步上前,連頭不敢抬。
“嗯,起來回話。”韋氏淡淡應道,睨了沈雲初一眼,“將你們午時看到的鷹吃兔子的事情,仔仔細細地給嬌嬌說說。”
她故意點破在場的是沈府嬌嬌,但是那兩人察覺到四道凌厲是視線,打死不敢抬頭看,“回夫人的話,的確是奴最先發現鷹與兔子的。”
“你們可曾親眼看見鷹將玉兔破肚開膛,然後吃掉玉兔?”沈雲初問。
“奴不——”年齡稍小的那個才說兩個字,中年小廝頓時打斷他的話,接過去說道:“奴的確親眼所見。”
那個年齡小的頓時紅了臉,低垂著頭顱再不敢吱一聲,只聽那個中年小廝滔滔不絕地講述,“那隻雄鷹盤旋幾圈就撲了下去,待奴上前檢視,眼尖玉兔撲騰著掙扎著,奴抄起板磚就衝了上去。”
沈雲初實在聽不下去,吹大話也不是這麼個沒命的吹法,“你拿著板磚衝上去做什麼,能將鷹砸下來嗎?”
“那隻鷹吃的太貪心,外加奴是踮著腳尖衝上去的,所以一擊斃命,但是那個時候那隻兔子已經被鷹抓開了肚子,腸子都流出來了。”
沈雲初嗤笑,“你過來看看,是哪根腸子流出來了?”
中年小廝茫然看過去,看到血肉淋漓的,棍子上挑著兔腸子,還有血肉模糊的內臟,臉色頓時就煞白了,抖著軟腿,癱倒在地上,“奴……奴……啊!”
“原來這麼沒用的奴都能將鷹獵殺了,我們沈府的奴都如此厲害的話,不如給父親送過去,雲州邊疆每年都會死人,若是你肯去前線,一板磚拍死一個齊國人,不出五年,你就能軍功赫赫,脫了奴籍,如此甚好!”
那人腿軟得站不起來,“奴……奴沒有殺鷹,都是周媽媽指使奴如此說的。”
“胡說!”韋氏呵斥一聲,“滿口胡言的刁奴,竟然還敢誣陷周媽媽,還不趕緊拖下去打殺了!”
“母親,是您方才諄諄教誨女兒不要濫殺,您怎麼——”沈雲初為難地看看韋氏,又看看周媽媽,“周媽媽,你可知罪,母親為了袒護你這個賤奴,竟然還要濫殺無辜!”
周媽媽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怔了半晌才噗通跪下,“奴不曾教唆他們欺主,是他主動交代殺鷹的經過的,稻香村的奴都可以作證。”
沈雲初知道她憑著幾句話沒辦法置周媽媽於死地,也懶得再爭執,直接奔正題,“母親,既然這兩個奴是說假話,那就說明玉兔並不是我的鷹殺死的。”
“你若是能找出害死玉兔的兇手,我就相信這件事是有人栽贓陷害。”韋氏沒想到那個奴如此不濟事,狠狠地瞪了周媽媽一眼,故意刁難沈雲初。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韋氏就是母后栽贓陷害她的人,要她怎麼去查兇手,沈雲初委實覺得自己嫡母夠陰險的,“我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害了祖母的玉兔,但是我能證明不是我的鷹殺了玉兔。”
“就靠你方才說的那些憑空猜測嗎?”韋氏輕蔑地看她。
“我的鷹在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了,看它身上的傷口,分明是昨日就遭了毒手,怎麼可能是殺死玉兔的兇手?”
沈雲初想起鷹身上斑駁的傷口,眼睛有些溼潤,“分明是有人先抓了我的鷹,故意拖到今日才讓它死,然後又害死了祖母的玉兔,造成鷹吃兔的假相,不僅害死了玉兔,其目的根本就是想氣死祖母,從而逼我們沈家自相殘殺!”
“你的意思是找到殺死你的鷹的兇手,就能找到殺死玉兔的兇手?”韋氏問,“可是任你再如何狡辯,你的鷹嘴裡分明有血跡,那就是鷹吃兔子的證據!”
沈雲初猩紅著眼睛狠狠地瞪向她,“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世上萬事都有跡可循,若是我能證明鷹嘴裡的血,也是背後那人栽贓陷害的話,母親能否將這個案子徹底交給女兒處理,不論女兒如何處理府中的人,母親都無異議?”
“沒問題!”韋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