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了一個盒子放到桌上,將準備打瞌睡的他驚醒。
“我看了五頁了!”他邀功似的,把書卷出示給我看。
我摸摸他的頭:“真乖。”
他一開心,就暫時沒瞌睡了,興致勃勃看我抱來的精緻盒子:“是什麼?”
我將盒子開啟,滿滿一盒女孩子的首飾,大小不一,風格也不一,從幾歲到十幾歲的跨度。
他顯然對首飾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後便不太關注。我合上蓋子,在外面套上一枚小鎖。我一手抱了盒子,一手拉了他,叫他隨我到留仙殿的後院裡。當著他的面,我在梨花樹下,扛了鋤頭刨了坑,埋了盒子。
他站一邊看我刨坑埋土,在我將新鮮的土踏平後,他打了個哈欠問:“埋土裡做舊後再拿出來當古董賣嗎?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我拍掉手上的土:“你的腦瓜能正常一點嗎?”
每天的藥,他也在配合吃。我終於確定他的理想就是混吃混喝,做一個天真老男人。對了,還強行要求□□,不然就去睡蚌殼或是摟著蚌殼到床上來睡。
當然不可能總是順著他由著他,也有不滿足他的時候,結果便是兩人一蚌同床共枕。由於大海蚌著實佔地方,他沒少從床上滾去地上,多掉幾次後惱怒非常,硬要叫人換一張大點的床。
果然是驕縱壞了。
這日,我們正在冷戰,我在前殿看奏摺,他在後殿鬧脾氣,把仇恨都轉移到了鸚鵡身上,紅伶鬱悶地拔禿了自己的毛。
柳牧雲急匆匆衝來,闖開殿門,手裡捧著一個冊子。
我如見救星:“可是找到治混蛋失憶症的方子了?別管多冷僻,儘管往他身上用,別客氣!”
柳牧雲面容嚴肅:“你先坐下。”
我依言坐好,他才把手裡的冊子攤開到我面前。
“什麼這是?”
“陛下起居日常記錄。”
“有什麼問題麼?”
“月信三月未曾記錄!”
我撓頭:“似乎是好久了,大概最近太忙,它便不來添亂了……”
柳牧雲自責道:“我近來忙著查醫書找失憶症的治療方子,忽略了看你的起居錄,把手伸出來!”
我伸出手,心驚膽戰:“難道我也有病?”
他認真搭了手指到我腕上,把了許久,幾乎是斂聲屏氣,蹙眉肅容。最後,一言不發,放了我手腕,徑直去了後殿。
我抱著奏摺呆在椅子上,完蛋,絕症的節奏。
只聽後殿傳來——
“你來做什麼?你比鸚鵡還討厭!我不要看到你!”
“你以為我想看到你?我想把你往死裡揍你信不信?”
“當然信!因為我對你也有這種想法。”
“無恥!混蛋!蠢貨!”
“你不知道我是鳳君麼?你敢這樣罵我?紅伶咬他!”
“你這個蠢貨怎麼能當爹呢?你怎麼不乾脆蠢死?”
“你才蠢!人怎麼可能蠢得死?等等……你說什麼?”
片刻,這蠢貨跑到前殿來,跟我一起目瞪口呆。
“等我批個奏摺冷靜一下……”
姜冕搶走我的奏摺:“不行,你冷靜了,我怎麼辦?”
柳牧雲靜靜地看著我們:“三個月了,三個月前還在東海。”
姜冕轉移目標以緩解緊張,對準柳牧雲開炮:“你怎麼做太醫的?三個月了才發現,你對得起自己的醫術嗎?”
柳牧雲冷笑一聲:“為人夫婿,三個月了你卻毫無所查,蠢到這個地步,你還有臉?還整日傲嬌著鬧脾氣,獨霸後宮,臉果然大得很!”
姜冕被噎住,委屈了一下:“我又沒有經驗,我怎麼知道有孩子了會是什麼樣子,元寶兒除了胖點吃得多點,又沒有其他明顯變化。陛下既然有鳳君,為什麼還要有個貴君?還是那麼漂亮的貴君!不過,如果元寶兒喜歡他,我現在願意讓出一點點,不鬧脾氣了。但是,我會回殼裡睡覺,這表示我在傷心……”
柳牧雲無奈嘆口氣,我也沒脾氣了。
“貴君和鳳君是不一樣的,你不用讓出一點點。”
“那就好。”瞬間復活,驕傲得如一隻老孔雀。
……
自從皇嗣有了著落,宮裡的氣氛徹底變了。棘手的國事與奏摺一起變少,煩心的後宮爭寵消停了,紅伶的毛也漸漸長出來了。
只是鳳君依然是個白痴,我原也放棄了他的治療效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