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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夕陽西落,暮靄沉沉。
抬眸,望著灰暗的天空,冷凝曉思緒萬千。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有目標和動力,每天過得充實不已。
只要一得空,首先想到的就是睡覺。
那會兒,她的座右銘還是神馬——只要一張**,我便能睡到世界毀滅。
而現在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古代,短短几天便經歷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
休夫、喪母,以及與家族決裂這些事蹟歷歷在目,而她竟發現自己除了這些,便什麼也沒了。
當生活變得百無聊賴,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生存的意義。
門外,腳步輕響。
頓時,她警鈴大作。
“主子,喝藥了!”直到空氣中飄來熟悉的嗓音,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等等!吃藥?
哦漏!她不要!
可是,芸兒已然朝著自己漸行漸近咋辦?
思忖片刻,她深呼一口氣,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芸兒,真好,你居然給我送藥來了。”
芸兒猛地一怔,無言以對。
隱約之中,她總覺得冷凝曉有幾分反常。
旋即,只見冷凝曉晶亮的眸子詭異一閃,嬉皮笑臉道:“芸兒,這藥好喝嗎?”
霎時,芸兒只覺有三條黑色豎線從眼前飄過。
靜默一瞬後,她放下藥,探手,摸了摸冷凝曉的額頭,滿臉訝然:“沒發燒啊?”
“本來就沒有啊!只是,今天沒吃藥感覺自己萌萌噠!”冷凝曉反駁,面色清寒如霜。
好吧,她就是想騙芸兒替
她喝藥!
“呃。”芸兒木訥地點頭,並向她投去詫異的眼神:“主子,您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知我者莫若芸兒也!”冷凝曉立即眉開眼笑,暗歎自己幸福不已,居然有一個如此懂事的丫頭。
不過,當芸兒將晾涼的藥遞過來時,她整個人幾乎是崩潰的。
果然,芸兒簡單粗暴地拒絕了他:“主子,快喝吧,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幫您,可是吃藥的話,算了吧!”
無奈之下,她只好扭住鼻子,咬緊牙關,將滿滿的一大碗藥灌入腹中。
那滋味,怎麼一個苦字了得?
於是,當天夜裡,她喝了整整大桶水,跑了不下十次茅房。
夜掛中天,三更已至。
剛從茅房裡出來的某人,感覺自己臭臭噠,便開始在房前溜達,除除異味。
倏然,半空飄來婉轉悠揚的笛聲。
她聽得有點入神,雙腳竟不聽使喚地動起來。
待她反應過來,已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抬眼環視一圈,四周空空蕩蕩,渺無人煙。
夜風吹過,她猛地打了個冷顫,訝然道:“這是神馬鬼地方?陰森森的!”
言罷,她轉身欲走。
突然,一道褐色衣袂劃破夜空,卷裹著頎長挺拔的身姿,赫然落地。
一瞬間,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並掏出了防身所用的匕首。
下一秒,黑漆漆的四周變得通亮無比。
她舉目四望,這才發現原來是有人提前在此處安放了夜燈。
“難道是他?”她扭頭,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抬臉,驚詫的目光便不偏不移地落到了幾步之外的那抹褐色身影上。
毋庸置疑,今夜發生的種種皆是有人刻意為之,而這裡是禹王府,所以那人……
果不其然,隨著一陣夜風吹過,赫連卿禹緩然轉身。
清冷的月光下,他墨髮飄飄,衣袂翩躚,俊美的面容宛若神鵰之作。
不過,冷凝曉現在可顧不上花痴,徑直走上前去,開門見山道:“不知禹王殿下引我來這裡有何用意?”
“吟詩作對,賞月賞花!”赫連卿禹劍眉微揚,回答得簡單幹脆。
冷凝曉一愣,隨即衝著他福了福身:“那您可是找錯人了。”
“此話怎講?”赫連卿禹斂下眼角,好奇地問道。
“首先,我喜歡舞刀弄槍而非吟詩作對。其次,今夜只能賞月,無花可賞。”冷凝曉莞爾,娓娓道來。
語落,赫連卿禹眉宇輕顫,慵懶地迎上她的視線,笑得一臉神秘:“姑娘此言差矣!”
“哦?”聞言,冷凝曉突然來了興致。
呵呵,她倒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