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財產,也要堅定的分家。沈老夫人自知如今還需借用沈信的銀子和聲威,見此情景竟情急之下假裝中風暈了過去,讓人好氣又好笑。
如今張媽媽來打聽訊息,自然是旁敲側擊的想要套大房的口風,以為沈信和羅雪雁只是一時氣在頭上才如此說的。
“若再來打聽,便告訴她分家心意已決,煩請她好好照顧老夫人,若是老夫人一遲遲未好,去族中請長老來分也好。”
族中長老自來瞧不上沈老夫人的出身,沈老將軍在世時偏愛沈信,長老們自然也會偏心沈信。族中來人分家,定不會讓沈老夫人討得了好。
“奴婢曉得了。”白露笑著出了門。
沈妙在桌前坐了下來,今生的路才剛剛開頭,便要籌謀如此多,然而在復仇的同時要保全沈家卻又不是件容易的事。
總要一步步來的。
……
定京城的這些風波,不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談過之後,便付之一笑,誰都記不起來。便是談資,幾日過後,便又被新鮮的事情覆蓋。
人死燈滅,世情就是如此涼薄。
寶香樓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熱鬧非凡,最近新來了一批波斯舞姬,生的美貌大膽,京城們的王孫公子趨之若鶩,寶香樓本就生意興旺,如今幾乎要被擠破了頭。
男人貪鮮,喜新厭舊。新來的舞姬們紅極一時,那些往日的花魁們便顯得門可羅雀,鬱鬱寡歡。然而在這些貪歡的男人中,有一人卻格外不同。他方走到門口,那門口迎客的姑娘便揮了揮手絹,嬉笑道:“莫爺,今兒個不點流螢姑娘了吧?”
莫擎將手中的銀子放到姑娘手中,道:“老規矩。”
那姑娘半是嫉妒半是羨慕道:“爺倒是個長情之人,流螢可真是前生修來的福氣。”說著便扭著腰上樓叫人去了。
在所有人都衝著新來的姑娘來時,莫擎卻雷打不動的點了流螢的牌子,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他是對流螢動了真情,可是到底有沒有動情,只有他和流螢自己二人知道。
寶香樓的對面,快活樓靠窗的位置,三人正在對飲。季羽書遠遠的指著莫擎進寶香樓的身影道:“看看看,他又去了!”
“有什麼好看的,”高陽白了季羽書一眼:“隔三日去一次,一次一夜,第二日一早天亮就走,多一刻都不留。這你都背的滾瓜爛熟的事,有必要一驚一乍?”
季羽書不甘示弱的回瞪了高陽一眼:“你是不是傻?咱倆是知道這事,謝三哥剛回來哪知道?我這不是在跟他說清楚。”
他們二人的對面,謝景行倚著塌懶洋洋的瞧著寶香樓,今日他倒是破天荒的未曾穿紫色衣裳,倒是穿了一件墨色窄腰長袍,整個人顯得冷峻的多。然而細細看來,眉宇中似乎還有風塵僕僕的神色,顯然是方趕路回來。
“謝三,這次事情處理的如何?那些人怎麼樣了?”高陽問。
“都是死士,問不出來,全都殺了。”謝景行有些心不在焉:“時間緊迫,這邊動作要快。”
“動作再快有什麼用。”季羽書抱怨:“東西都沒找到。”
“沈垣之前有動作,和傅修宜走得近,手中或許會有一些籌碼。只是如今他都死了……”高陽沉吟道:“傅修宜應當會想辦法在沈垣身上再搜出些東西。”
“我要再去一趟沈府。”謝景行皺眉:“不可能找不到。”
“哎哎哎,算了,先別提這個了。”季羽書打斷他們的交談:“說起來,咱們在這蹲守了這麼久,看這姓莫的隔三差五往寶香樓跑,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說莫非沈小姐待下人如此寬和?竟連下人找姑娘的銀子也一併出了。這等美差,出手如此闊綽,比我這個灃仙當鋪的掌櫃還要大方啊。”
“你見過找姑娘每日天一亮就跑路的?”高陽瞅著季羽書:“我怎麼記得你找芍藥姑娘,都是賴在人家閨房不走,恨不得日日都黏在身邊,*苦短,哪有這麼不解風情的,至少給描描眉說說話,這樣每次都在一個時辰走,倒像是在完成任務。”
“你們的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謝景行瞥了二人一眼:“沒瞧見對面還有個人?”他目光往下一掃,另外二人一愣,順著謝景行的目光看去,便見在寶香樓的對面街角,站著一名青衫男子,望著流螢的小築出神。
“看著挺普通啊。”季羽書道:“看他穿的這般寒酸,一看就是想進去找姑娘有沒有銀子,看著解解饞唄。這有什麼不同?”
“這人……”高陽遠遠端詳:“身影倒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