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陰狠。
李潛深知麾下這三團人馬的德行,他身為十七師的實際負責人也很想能徹底整頓好軍紀,只可惜十七師是隸屬於都督府的部隊,師部要應付的不僅僅是軍務,其中還夾雜著許多政治上的因素。可即便如此,這終歸是十七師內部的事情,再怎麼都輪不到讓外人來插手。
“袁大人!”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擺出副師長的威嚴之態,大著嗓門向袁肅喝道,“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一定會給袁大人你一個交代,但是請袁大人弄清楚一點,這是我們十七師自己的事情,輪不到讓袁大人來代勞懲處。袁大人若是執意如此,你要麼把我們都拿下,否則我這就派人將此事如實電報到開封,並召城中五十七團、五十八團到此來逮捕這些違法亂紀之徒。”
他的話已經十分明顯,自己就是要拿前天跟著一起進城的五十七團和五十八團來說事,讓袁肅知道這商丘城內不止第三旅一支人馬。
袁肅既然今天敢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不會怕李潛帶進來的兩個團,他冷笑了一聲,根本不在理會李潛,轉而對杜預吩咐道:“照名單抓人。”
杜預鄭重的應了一聲“是”,隨即邁步走到前面下令抓人。
之前在酒桌上喝酒時早已互報了姓名職位,哪怕十七師的眾人打算不配合,第三旅的眾人軍官也都能現場指認。先是被袁肅念過名字的三個團長被抓,之後那些團部的七、八名軍官也都被抓。這些人已經亂了陣腳,一邊大呼小叫的反抗,一邊又向李潛、程世昌求救。
李潛近乎抓狂,大怒的吼道:“好,袁肅,好的很,你不給我面子,我也不必再給你面子。你們誰敢抓人。陳副官,去叫人。”
陳副官剛剛要站起身來,哪裡知道陪坐在一旁的戴鳳翔忽然伸出手搭在了其肩膀上。
“陳大人,你且先坐下。”戴鳳翔冷聲冷氣的說道,儼然與之前勸酒時判若兩人。
陳副官低頭一看,只見戴鳳翔另外一隻手正按在腰間的槍套上,頓時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沒過一會兒,就被戴鳳翔硬生生的摁回到座位上。
其他第三旅的軍官們也都一個個改換了頭臉,幾個團部軍官甚至都拔出手槍來。陪坐在首席這邊的高階軍官們更是直接盯著十七師師部的軍官,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每個的表情卻已經在暗示“如果敢動就立刻翻臉不認人”。
“袁肅,你,你真想造反嗎?”李潛氣不打一處來,衝著袁肅恨恨的說道。
“李大人,這些毒瘤禍國殃民,你越是嚴加懲處,越是會讓病毒蔓延到全軍上下。你身為軍人,身為官長,難道就希望看到自己的隊伍被人稱為烏合之眾?就希望看到自己的隊伍被拿來與土匪比擬?袁某今日所做之事,是你這個當師長早該做的事,你當初不敢做無妨,今日我便要告訴你,你們不敢做的事,我敢。全部帶到下面的大街上去。”袁肅語氣森嚴的先對李潛說了一番話,最後又厲聲的對杜預下達了命令。
在杜預的指揮下,眾人士兵將三個團共計十八名涉案軍官五花大綁起來,推推搡搡的往樓下走去了。這些被捆綁著的軍官從一開始還有人反抗,到現在一個個都軟了骨頭哀聲求饒,可是沒有人再敢為他們說半句話。
片刻過後,這十八名軍官被押解來到了酒樓正大門外面的街道上,在杜預的命令之下,士兵們強行押著這些軍官跪在地上。樓上,袁肅邁步走帶宴會廳側邊的欄柵處,這裡正好可以看到街道下面的情況。不僅如此,就連李潛、程世昌等人也都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當所有人見到下面那些軍官排列下跪的陣勢時,立刻已經明白袁肅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
在場的都是軍人出身,對這種陣勢在清楚不過,這分明就是要執行槍決。
那些跪在街道邊上的軍官們還在掙扎著、哭喊著、求饒著,他們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宴會,哪怕討不到半點功績也無妨,大不了就吃好喝好。現在回想起來,難怪這頓宴席會如此豐盛,卻原來是最後一頓斷頭飯。
“準備。”這時,站在樓下的杜預對著士兵們下達了命令。
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在這些軍官後面站定腳步,聽到命令之後立刻將手中的步槍拉栓上膛,平平穩穩的端了起來對準了這些軍官的後腦勺。
聽到那一連串“稀里嘩啦”的上膛聲,就彷佛是閻王爺冷酷的笑聲,那些跪著的軍官當中已經有個別幾個人嚇得直不起身子軟爬在地上。不過即便如此,後方計程車兵也沒有任何憐憫,依舊湊上去對準後腦勺。
一切準備就緒,杜預回身仰頭看向站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