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陣慌亂,不過片刻,李善遠已然開了門,見了李善周和玉珺眼睛一亮,道:“小七你別怕,玉太醫來了。”
這一廂趕忙側身讓玉珺進屋,又道:“大嫂你幫我看看小七,她到底是怎麼了!”
屋子裡陳設簡陋至極,地上隨意鋪著稻草,柳姑娘臉朝裡背對著他們就躺在上面,一張破敗的桌子放著幾個舊茶盞,一盞油燈,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玉珺看看李善遠,幾日前還是翩翩佳公子,逃亡兩日之後,衣衫髒汙,略顯狼狽,氣色灰敗,垂頭喪氣。可知這兩日他過得也並不好。或許是同家丁打鬥過,衣裳處破了幾道,並無大礙,只是手心處胡亂纏著一道白紗,有些地方的血跡已經凝固成紫黑色,有些地方卻還滲著血。
可見私奔也是個技術活,沒有一點基本野外生存的能力,私奔也是極為危險的事情。像李善遠這樣長年活在眾人呵護中的人私什麼奔,還沒過兩天呢就被人抓回去了。
沒有一點自我保護能力,還帶人私奔,簡直是害人又害己。
玉珺想起自己的親孃,不由地感嘆了幾句,按捺下眼裡的一絲不屑,她道:“二公子,你的傷口還在滲血,若是不及時處理,傷口惡化發起高燒來可就麻煩了。”
“我不打緊,大嫂還是趕緊看看小七吧,她從昨日起就不大舒服,額頭上一直在冒汗!”李善遠引她到柳萋萋身邊,柳萋萋起初還嚷著“我沒事,我不需要看大夫”,一陣痛襲來,她的唇色越發蒼白,額上汗珠直落,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玉珺眉頭一皺,也不管她說些什麼,抓起她的手腕便替她把脈,待摸出脈象,她心下一沉,朝李善周打了個臉色,道:“大爺,你帶著二爺先出去,替我叫西竹、靜巧進來!”
“為何要讓我離開!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小七!”李善遠還要嚷嚷,玉珺沉了臉道:“你是存了心要讓她今日死在這兒麼!”
李善遠一怔,玉珺和緩了語氣道:“她人就在這兒,我一時半刻也帶不走她。你和大爺在門外等著,我若是有事,自然會叫你們進來!出去!”
李善周道:“你嫂子是太醫,她的話你自然要信。”
玉珺隨手扔了一瓶金瘡藥給李善周,道:“你替他上些藥……讓西竹靜巧將咱們馬車上的毯子被褥都抱進來!再點幾個火把!”
李善周點了點頭,見她臉色凝重,趕忙拉著李善均退出小屋,又喚了西竹靜巧進去幫忙。
玉珺再探她的脈象,心中有了九分把握,待西竹、靜巧進門,柳萋萋實在忍不住痛,捂著肚子低低地“唉”了一聲,玉珺趕忙讓西竹、靜巧幫忙,將她們平日鋪設在馬車上的老虎皮褥子撲在地上,又疊了幾層被子,才將柳萋萋抬到了被子上。爾後,玉珺取出銀針,找準了穴位一一落針,柳萋萋的痛楚才減了些,整個身子都鬆弛了下來。
待柳萋萋平靜之後,玉珺才放下心,起身要叫李善遠,柳萋萋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道:“玉太醫,我曉得你醫術高超,定然已經知道……”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輕輕搖了搖頭:“求你別告訴他,他已經夠煩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麼能這樣冒險同他騎馬出城私奔?今天是你運氣好遇上了我,若是再耽誤些時辰,只怕你和孩子都會保不住,你可曾想過?這件事事關定國公府血脈,恕我不能替你隱瞞!”
玉珺正要出門,見她神色暗淡,欲哭無淚的樣子,一時間心軟。坦白說,看到柳萋萋的畫像時她還沒覺得柳萋萋同秦艽有多相似,待看到真人時,才覺得二人仿若姐妹一般,雖然氣質大有不同,但畢竟秦艽曾經那樣傷害過她,此刻再看到一張曾經討厭過的臉,實在無法太過同情。
她躊躇了片刻,依舊勸道:“長公主縱然再不喜歡的你的出身,看在你肚子裡的孩子份上,也不敢太過苛待你。你既然有了身孕,事事就該多替孩子想想,餘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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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222222
出得門,李善遠正焦急地等著,手上已經用乾淨的紗布包紮過。蘇氏許是在馬車上聽見了李善遠的聲音,隨意披了件大紅色的氅子陪在他身後。
見玉珺出來,李善遠趕忙上前問道:“玉太醫,小七是得了什麼病。我們出城不久她的臉色就越來越差……莫不是得了風寒?”
玉珺看著一旁方才同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