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玉郡倉皇地閉上眼:後來呢,後來她雙腳殘廢,整日只能窩在床上,他卻由著秦艽到她跟前,耀武揚威。那時候,他還是帶了點憐憫的,同她說:“你們是好姐妹,如今她來伺候我,就如同你在我身邊一樣。你心胸放開闊些。”
剛剛她不能再在李善均跟前呆上片刻,否則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給他一巴掌。
閉上眼,眼前是走馬燈似的一幕又一幕,玉珺心裡痛得難過,心裡只念著,身上的傷好地差不多了,她也該趁早做打算。
玉珺想著,就去取櫥櫃裡的首飾盒子,裡面全是上等的珠寶。這些全是皇帝賞給寧舒郡主鄭世寧的,原本她還不要,如今看來,這些卻是她的傍身錢。
重生之後,她曾經一次次想過,要將前世那些害她的人一個個揪出來打死,可是就是李善周的話點醒了她。娘一輩子懸壺濟世,每每對她說的,也是希望她一輩子平安喜樂,若能繼承她的衣缽那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她也該安安穩穩過一生。有點錢,有點田,有個兒子好過年……這是娘戲說她的話,她一直記得。
前一世她錯過一回,被困在高牆大院裡,眼裡心上都是李善均,想的都是如何討好他,反倒忘記了孃的話,失了本心,失了快樂,若娘泉下有知,也必定心痛不已。
這一世,難道她還要回到高牆大院裡?玉珺捫心自問,她不願意。
她在黑暗中坐了許久,外面的雨嘩啦啦地下著,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
直到門外有人叩門,她才站起來。一開門,門外是夏昭雪一張充滿笑意的臉。
“昭雪。”玉珺笑著喚道,夏昭雪卻是輕聲雀躍,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低聲道:“玉姐姐,我好快樂。我娘並沒有把我賣入妓院,我的哥哥也好好地活著,他們都還喜歡我。還好有你,若不是你,我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夏昭雪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快樂,連玉珺都被她感染,趕忙拉著她進屋。夏昭雪也不賣關子,雖是眼含笑意,雙眼卻婆娑,“我原本以為我娘不喜歡我,所以哥哥病了,她就把我賣入妓院,換錢救哥哥。可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娘說,那日買我的人白紙黑字說的是讓我去大戶人家當丫鬟,她拿的也是活當,她想著等哥哥病好了就將我贖回去。哪知道那些該死的騙子把我賣到了妓院,娘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她趕到花想容,那裡的打手二話不說就打了她幾頓,娘沒了辦法,又要照顧哥哥,只得退回去想辦法。”
夏昭雪哽咽一聲:“那會我恨娘,後來才知道她多不容易。那日之後她就白日照顧哥哥,閒暇時候就來求花媽媽,後來花媽媽被說動了,說只要十兩銀子就讓她把我領回去,娘沒辦法,就把房子賣了,想贖回我,哪知道哥哥那日病突然重起來,險些去了。娘只能拿著那些錢給哥哥看大夫。娘說,那幾日她夜裡就想抱著哥哥一塊去了,她說她對不起我……”
玉珺聽著也陪著落淚,手心手背都是肉,夏昭雪的娘確實也不容易。
“後來娘知道我被救出來,生怕我再回去找他們,又要拖累我,所以才讓鄰居留話,說他們走了,不要找他們……那個蘇家大嬸太過可恨,拿話誆我,害我險些死了!”夏昭雪邊說邊落淚,語畢又摟住玉珺的脖子哽咽道:“姐姐,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活到今日。你知道麼,我以為我和娘要無家可歸,結果周大公子讓管家照應我們,他聽了我們的情況,跟官府說了一說,官府就把屋子還給我們了!娘說,你是我的大福星,你還救了我哥哥……”
夏昭雪絮絮叨叨地說著,玉珺連忙搖頭道:“是你時來運轉了,往後你也會順風順水,無病無災的!哦,對了,你哥哥好些了麼?”
“哥哥……”說到這個,夏昭雪犯了難色,“周大公子方才請了位太醫來看哥哥,太醫說,我家中沒有前例,哥哥這並定然不是先人傳下來的。按推斷,這病可能是早些年哥哥服徭役時傷了腦袋落下的病根,一直沒去治療才一日一日惡化。目前只能靠將養,沒有旁的辦法。”
“怎麼可能?不是有礞石滾痰散?”玉珺一句話戛然而止,猛然想起來:是了,這會礞石滾痰散還沒出現呢!
娘早些時候治療鄰居家的大嬸也是絞盡了腦汁,大嬸卻總是犯病,娘後來沒了法子,照著古法上記載的針灸之法,才勉強將大嬸的病壓制下來。娘曾經說過,世上犯此病的人很多,有些是嬰兒時期就犯病的,但是治癒的卻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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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將這話放在心上,直到後來她進了京師。那年,她爹林牧之隨聖上秋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