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她的!
李善均的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左映寒頭皮一緊,知道他是生氣了,當下只能用祈求的眼神望著他,兩人對望不過一瞬間,左映寒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多年,最後到底李善均先鬆了口,笑著對長公主道:“我以為是什麼事兒,原來是這個。前些時候我去金玉滿堂,正好遇見了他家掌櫃,他已經將那一千五百兩還給我了,我一時忙忘了告訴寒兒。還有那個手串,也是我的錯,那日寒兒拿著那串十八子,我只覺得眼熟,拿回屋裡對比才發現,那串十八子我也有一串,只是我的沒有母親的那樣好。後來蘆葦來拿,我大約是給錯了。母親別急,東西還在我那,都沒丟!”
李善均幾句話,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長公主聽完面色越發凝重,忍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沒發作,寒聲道:“我此生最恨家人吃裡爬外。若是讓我知道府裡出了家賊,我頭一個就饒不了她。東西既是你拿了,一會就給我送回來。那錢是給你兄長買平安的香火錢,是要獻給佛祖的,更是馬虎不得,你即刻去取了,早些送到法言大師那去,就說是我另外添的香火。”
“好的,我這就去。”李善均恭敬地行了禮,回頭看左映寒,一副死裡逃生的表情,再看一旁的玉珺,雲淡風輕地坐著,嘴角輕彎,似笑非笑,兩個女子一對比,高下立現。李善均心頭沒來由一陣火,蹙了眉頭道:“愣著做什麼!還不隨我回去取東西!”
左映寒趕忙起身,在蘆葦的摻扶下,狼狽地走了出去。
三人快步走回院子裡,待回了屋,左映寒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伏在桌上哭道:“三爺,怎麼辦,真要去娘那拿回手串麼?”
“還能有什麼辦法!”李善均喝道:“我在娘跟前已經打了保票,一會兒就給她送回去。還有那一千五百兩,你也趕緊想法子弄弄,送回法言那,否則,咱們往後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前幾日送給娘時家裡的姨娘們和姐妹們都看著呢,這會讓我去取回來,不是讓我娘丟人麼!”左映寒捂著臉直哭,當日送手串時娘在眾位姨娘和姐妹跟前誇了她好些話,家裡人都以為她在定國公府甚得寵愛。這話才說了多久啊,這就要去要東西,這個人實在丟不起。若是傳出去,還不成為天大的笑話。
她心裡覺得委屈,哭道:“當日東西可是三爺讓我送的呀,您得給我想想法子圓回來!”
她這樣梨花帶雨地哭著,若是換做平日,李善均早就上前好好寬慰一番,偏偏李善均才見過玉珺,心中原本就有些不快,這會看她哭,只覺得她是無理取鬧,刁蠻任性,不由地冷笑一聲道:“我讓你送東西時你不是也沒拒絕麼?出了事兒,倒全成了我的錯了?那好,就當是我的錯,我讓你送東西,我還讓你藏錢了?”
左映寒從未想過有一日李善均對她這樣冷嘲熱諷,當下怔了一下,眼淚簌簌然落下,哽咽道:“是,錢的事情是我隱瞞了三爺,是我的錯,可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外頭人看著咱們日子風光,可是誰知道我的苦。頭些時候我拿回了這兩千兩,您說留一千兩,可是回頭您就全拿出去花了,一分錢都沒給我留下,我說什麼沒?您是爺兒們,外頭應酬都要銀子,我支援您,可我還得管院子裡一干人等的吃喝住行,打點裡裡外外,那可都是銀子!我藏了這五百兩,一分錢都沒花在自個兒身上,全貼進了咱們府裡。您說這話,您說這話……”
她說著,悲從心中來,整個人伏在案上,默默流著淚。
李善均被她一句話噎著,想想也是憋屈。成親之前他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錢,沒想到成了親,自己反倒束手束腳。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沒想到他李善均也有這麼一天。沉沉嘆一口氣,左映寒仍舊趴著,他軟了語氣勸道:“好了,你別哭了。我這不是著急麼?爹近來對我特別不滿,若是娘那也對咱們生了疑心,咱們往後的日子如何過?你若是沒錢,你同我說一聲就是了。那錢……哎,好歹你跟我商量一聲。”
“我倒是想同爺您商量,您成天在外頭,早出晚歸的,回來就睡了,我一天能和您說上幾句話。”左映寒低著頭悶聲回答,言語裡頗有些怨恨的意思。李善均原本還存著憐惜,左勸右勸落不下一句好,還換來滿身埋怨,當下臉色一沉,冷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東西你不去拿,我也不稀罕!要如何對母親交代,你自己看著辦!”
左映寒原本還等著他來哄自己,沒想到他丟下這麼一句話,心裡一塞,當真哭落下淚來。淚眼迷糊間去看屋裡,哪裡還有李善均的影子?
蘆葦戰戰兢兢地走上來,怯生生提醒道:“奶奶,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