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說了麼 ,冤有頭債有主,欠了她的誰也跑不了,咱們又沒欠了她的,咱們怕什麼!”玉珺侃侃而談,渾然不放在心上。
西竹頓了頓,不確定道:“我就怕秦姑娘心裡還是恨著你,畢竟她是因為你才被判刺放……大奶奶,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玉珺揉揉自己的腿,總算有了些知覺,這頭安慰西竹道:“別怕,如今是咱們在明,她們在暗,該怕的是她們。唔……你去叮囑靜巧,最近少和蒼梧院和左奶奶那兒的人走動,若是她們來了人,只管告訴我,不可不防,也不可防得太緊。”
西竹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出門去告訴靜巧,玉珺這廂又叫來了李斯年,這樣那樣叮囑了一番。不出玉珺所料,隔日,靜巧和李斯年那就有了收穫。
一大早,靜巧就來稟告,說是蒼梧院的二爺半夜裡不好,派了丫頭過來請大奶奶過去看看,靜巧牢記著玉珺的話,不可不防,又不可防得太緊,只推說大奶奶已經睡下了,喊不醒,那丫頭作勢悻悻地走了,靜巧也不攔她,送她出了門,躲在一旁偷看,竟是見她去而又返,將一個小東西埋在了玉珺院子裡的樹下。
靜巧將它挖了出來,呈給玉珺看,玉珺不過看了兩眼,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揚了揚手,讓靜巧又給埋了回去。
靜巧不明所以,不樂意道:“大奶奶,這物什瞧著太不吉利,那是她們有心要害咱們,咱們為什麼還要把它埋進去?若是叫人瞧見……”
她話說了一半,就見玉珺笑眯眯地望著她:“他們要鬥法,借咱們的場地走走過場,咱們不花錢,只當看個熱鬧,多好!”
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她就怕事兒不夠大,不夠她看!
李斯年回來後道:“都讓您猜中了,那個法言大師果然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治好了幾家人的病,全是誤打誤撞治好的。我應了他一些好處,又加了些威逼利誘,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
玉珺點了點頭。前一世就聽說過這個法言大師的名諱,若不是看到了左映寒,她還想不起法言這個人來。法言,不就是上一世大周最有名的神棍麼?藉著和尚那層皮,幹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兒,因為治好了左府少爺的病一時聲名鵲起,最後卻淪落到草蓆裹屍的下場。她能記住這個人,還真是多虧了前一世李善均時常拿他當反面例子教育她別太過相信這些江湖術士。
只聽說過他行騙的過程,卻從未見過他真正行騙。這一世總算有了這麼個機會,玉珺反倒有些忐忑起來。
那一日,法言果真到了定國公府,玉珺遠遠地瞧了他一眼,果然如傳言中所說,笑容慈祥,憨態可掬,瞧著有幾分彌勒佛的樣子。進了府,長公主有意探他的底細,先是讓他瞧了姚黃的病。沒想到法言當真有幾分本事,當著長公主的面將姚黃的生辰八字,十幾年的際遇說了個大概,一出手便將大家都鎮住了,連長公主也不由得信了七分。法言故作高深地下了結論道:“恕我直言,長公主您最近犯了小人,衝了太歲。原本應當是您生了這場重病,只是您這個婢女旺您的八字,又同您走得近,無意間替您承擔了這災難。也算她命硬,硬生生把這災扛了大半,在這還有一半的災終究還是要你自己承受!”
長公主聽了一驚,趕忙問道:“這災可有解?”
法言微微閉著眼睛數佛珠,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態,長公主不敢打擾,只得在一旁等著,半晌,他才開口道:“這樣的情形我也極少遇見,是以方才神遊見了我的恩師,他倒是教了我一個法子破解此災。”
長公主面上露出欣喜,道:“願聞其詳。”
法言遲疑道:“天機不可洩露……這……”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大師解救。”長公主行了個大禮,“若我能度此劫,必定替您塑一座金身大佛!”
“也罷,遇見你便是我的機緣。”法言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叮囑道:“方才所說婢女與您八字互旺,待我做個法,讓她承你八字。往後若是她能安好,您自然也能安好。只是眼下你若想破解此局,就必須好好養好她的精氣神,你讓我算算……”
煞有介事一掐指頭,道:“兗州湖海縣稻香村是她的福地,您送她上那兒,最好不過!”
“好是挺好的,就怕那地太遠,以她如今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裡。”長公主擔憂道,“可有別的福地可選。”
“這樣……”法言有些煩躁地蹙了眉頭,“那我再算算。”
這一算又是小半個時辰,待法言睜開眼,他不由笑道:“也是師傅助我,否則我還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