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心知肚明語氣卻是波瀾不驚。
朱唇輕啟,依舊柔和:“巫錦絮。”
蘇衡不語。
女子的聲音溫柔繾綣:“臣妾不是小氣的人,只是不曾想過,陛下也會喚著別人的名字醒來。”
男子看著月色,指尖有意無意的撫摸著腹部的傷口,那裡是蕭末留下的傷,很深,卻早就不痛了。
“臣妾聽說,她救過陛下。”
“聽誰說的。”
“一些風言風語,臣妾也不是很清楚。”奚溪緊了緊手臂,“如果陛下真的喜歡……”
“不要再說了。”蘇衡沉聲道,“不過是一個夢而已。”說完便鬆開了女子的手臂,“孤去御書房,你安睡吧。”男子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奚溪望著他離開,嘴角泛起一絲落寞的微笑:“為什麼,我離你越近,越是覺得你的心裡沒有我。”
女子站在廊下,明亮的月光清晰的投下她的影子,形單影隻。
華陽宮。
蘇衡坐在床邊,看著巫錦絮的睡顏。腦海中忽然閃過夢裡她拼命掙扎的模樣,手心不自禁拂過她的臉頰。女子微微動了動,並沒有醒。
蘇衡蹙眉,想起她說,漁翁不會愛上魚餌。想起自己漏夜而去,是為了讓敵人以為自己在乎她,還是自己真的在乎她……
想到這裡,男子輕輕的翻開她的掌心,眉梢微微一動。如他所料,那樣深的傷口,即便是廖泊也不能去得無影無蹤。抬眸深深的看著她,然後起身離去。
巫錦絮自睡夢中醒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看著空蕩蕩的床前,總覺得有人來過。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吧。
次日,蘇衡便傳旨讓巫錦絮搬回了落梅閣,並且讓她恢復早朝。
思南終於是見到了完好無損的巫錦絮,笑著笑著就哭了:“小姐怎麼回事,無端端的被人綁了去,陛下救了你回來又偏偏接去了華陽宮,還不讓人探視。”
“已經沒事了。”
“什麼叫沒事了,瞧著臉色白的。”思南一臉的委屈,“還有那個廖月,我說我見不到你不放心,想讓他幫忙,他卻一副死樣子,愛答不理的。”
“是麼……”巫錦絮微微沉吟,“想必他心裡也不好過吧。”
“又不是他把小姐弄丟的,有什麼不好過的。”
錦絮抿唇笑笑,聽見思南話鋒一轉:“對了,陛下發落了那個楚睿,小姐知道麼。”
“是麼。”
“是啊,把他打發到郊外的軍營去了,是我家的軍營。”說著狡黠一笑,“小姐放心,我已經跟二妹四妹照應過了。”
巫錦絮知道她的意思,微微失笑:“不要太過分了,畢竟是陛下跟前的人。”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就怕那兩個小鬼不知道。”說著轉身道:“隨我去清風臺一趟吧。”
思南一愣:“現在?”
“嗯,我有
東西落在那裡了。”青衣女子抬眼看了看天空,轉眼已經是五月了,夏天悄然無息的就到了。
荷花,盛開的季節。
清風臺。
廖月倚在榻上,手中一壺美酒,喝的醉醺醺的。眼角的淚痣在燭火下妖冶而迷離。
一旁的紅衣公子仰頭也是一杯,笑道:“我總是陪你來這裡,弄得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問題了。”
“你本來就有問題。”
蘇子文笑笑,上前攀上他的肩膀:“那你豈不是會很危險。”
廖月醉眼迷離的白了他一眼:“敢碰老子,老子就廢了你。”
“你這麼硬氣怎麼不進宮看你家小錦啊,就知道在這裡借酒澆愁。”蘇子文笑笑,微微靠近,“我聽說她這次差點兒被燒死。”
“滾開!”廖月惱怒,紫色的衣袖狠狠的一甩。蘇子文倒是沒有醉,輕易的就閃開了。
“惱羞成怒了吧。”
廖月想起錦絮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痛,仰頭又是一壺。有人過來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壺:“我的酒當真是不要銀子的麼,哪有這麼喝的。”
“別管他,他這是內疚。”
清風蹙眉看著,冷不丁的說道:“人來了。”
廖月醉意朦朧的,猛然聽見這一句,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個激靈,起身就往外面跑,卻在開門間跟門外的巫錦絮撞了了滿懷。
“廖月公子你醉糊塗啦。”思南聞到滿身的酒氣,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