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鈺點了點頭,俊逸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沉重,他忽然目光沉靜的望著前方,沉聲道,“嗯,這番派頭,確實像他西風烈,聽說他精通戰術,用兵如神,不想今日還真的與之打上一場硬仗,鹿死誰手,連本殿也有些期待。”
說著,便將目光一轉,落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司空堇身上。
司空堇微微拉住韁繩,秀眉輕輕一挑,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本官還真沒有心思跟你麼這些英雄過招,但是如今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過,西風烈打仗有個習慣,那就是經常會派出一支先遣部隊繞到敵後伺機偷襲,本官建議,我們最好提防一下。我們大軍的身後就是緩坡,是不是應該安排些人過去?”
拓拔鈺點了點頭,欣然笑了笑,“看來,我們所見略同,本殿已經派一支兵馬埋伏在緩坡附近,只要他西風烈的先遣部隊敢靠近,想要順利透過,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之事。”
司空堇淡然一笑,抬手摸了摸鼻子,好一下子才轉過頭看向天邊冉冉升起的紅日,星眸眯著,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便乍然轉頭開口道,“時間正好,差不多可以佈陣了。”
“就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
拓拔鈺若有所思的開口。
“不然,你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我聯軍三十多萬兵馬,分三路出擊,殿下你率十五萬大軍從正面強攻,吸引住西風烈的注意力,我率我麾下五萬人馬從側翼出擊,剩下的人馬已經趕至江溪下游,若是悄然渡河,順利斷絕遼軍後路,與我們雙方形成包抄合擊。拓拔兄,本官很期待你這次會亮出什麼底牌。”
司空堇意味深長的盯著拓拔鈺,面對著西風烈如此彪悍的鷹師,他居然還能淡定自若的指揮著這群士氣低落的大軍作戰,她是有些佩服,不過,她不相信單憑這些人馬,他拓拔鈺就真的能如此穩如泰山。
“你以為呢?”
拓拔鈺對著司空堇露出一個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笑容,這樣的對話,似乎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得懂,一旁的幾位副將卻都是一頭霧水。
司空堇瞭然的挑了挑眉,“本官下去整頓兵馬,殿下還是快點佈陣吧。”
說著,便策馬往身後疾馳而去。
拓拔鈺偏過視線看著她那纖細的身影隱入軍中,臉上驀地拂過一道笑意,隨即才對著一旁的副將道,“佈陣吧!”
“是!殿下!”
……
‘轟轟!’
天邊終於捲起一大片的滾滾煙塵,轟鳴的馬蹄聲傳來,震動天地,鷹師旗幟在絢麗的太陽光肆意的飛揚著,西風烈的鷹師終於抵達!
“太子殿下,前面應該就是拓拔鈺他們了。”
兩軍相距幾十丈的距離時,遼軍便停了下來,一旁的遼軍軍師戈爾看了對面黑壓壓的人馬一圈,轉過頭對著一旁面色冷峻的西風烈說道。
西風烈扯下肩上的披風,將手中的佩劍一橫,收進一旁的銱兜裡,微微眯起那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在看到一身溫雅俊逸蒼藍色袍服的拓拔鈺的時候,他的目光稍稍頓了一下,緊接著,一道冷冽的暗芒瞬間從眼底一閃而過,隨即他的目光繼續搜尋,可是,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印在腦袋裡許久的身影。
“司空堇呢?不是說他也過來了嗎?現在怎麼不見他人?還有他的兵馬是哪一部分的?怎麼一大片看過去就是天聖的兵馬?”
西風烈很眼尖的發現對面並沒有司空堇的人影,不禁皺起眉頭,看向一旁的戈爾。
“殿下,司空堇素來詭計多端,事不宜遲,趁他們還沒有緩過神來,我們必須一鼓作氣主動出擊,不必跟他們廢話,這天氣是越來越熱,我們連日趕路車馬有些勞頓,必須速戰速決,不然,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此次我們發兵南下只帶了半個月的糧草,所以……”
聞言,西風烈不禁一陣頭疼,忍不住冷聲道,“又是糧草的問題,寧州城中的糧草恐怕也供應不了多久,再沒辦法攻破江西要塞,我們會更加被動,所以此戰,必須大獲全勝,不然……”
“殿下所言甚是!”
戈爾應道。
西風烈面色一沉,這才微微抬手,“如此,馬上佈陣吧,兩翼配合主攻,我二十萬精銳,他拓拔鈺能耐再大,也夠他吃上一壺。”
“是!殿下!”
戈爾連忙飛快的往身後的副將佈陣。
霎時之間,空氣裡突然變得驟然緊張起來,一股壓抑的氣息逼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天上的紅日已經越來越耀眼,不少人已經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