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那句關心我“身孕”的內容,聲音雖然聽起來軟綿綿有氣無力的,可是卻意外地好聽,簡直像是有人拿羽毛在撓耳朵,搞得人心癢癢。等我抬起頭想看看這三皇女到底是什麼樣時,她卻緊了緊袍子又縮回狐裘裡去了,敢情這傢伙是屬蝸牛的?
見我一直盯著三皇女看,死小孩暗地裡狠狠踩了我的腳,咬著牙瞪著她剛要罵,死小孩已經先一步開口,皺蹙眉一臉委屈地抱怨說:“小花,妻主來接你,你卻一點喜色也沒有,莫不是看過二姐的府邸如此華麗,便嫌棄我們府裡簡陋,不肯跟我回去了麼?”
看死小孩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像真的打算上演苦情戲一樣,僵硬抽搐一下嘴角咬牙安慰她說:“為夫哪會嫌棄小白呢,房子修得再好看也不能拿來填肚子,至少你那兒的伙食還是開的不錯的。”
“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說我這兒房子好看但是膳食難吃?!”妖怪女一聽我的話就不爽了,瞪著我立馬就反問了一句。
“二姐家的膳食,怎麼可能難吃呢?”連忙無辜地搖頭,極其陳懇地說:“我吃過的饅頭裡面,二姐家的是最好的,所以一連吃了三天也沒吃膩呢。”
妖怪女聽了皺皺眉,大概覺得這話聽起來總是覺得彆扭又不知哪裡不對,死小孩趁她還沒回過神連忙打圓場,舉起酒杯開口對妖怪女說:“承蒙二姐不嫌棄,讓我家小花在府裡面見世面,打擾了三日給二姐添了麻煩。妹妹敬二姐一杯,謝二姐的盛情款待,今日我便帶他回去了不再叨擾了。”
抬眼看了看妖怪女,她攥著一個酒杯就是沒說話,場面有點僵。
死小孩頓時表情就委屈了,一副驚慌無錯的表情愣了愣,偏過頭盯著身邊那團白毛看。我有時候真的覺得死小孩學過變臉,要麼就是天生演技派,這小臉可憐兮兮地樣子,要不是我被她狠狠修理過我都要相信她是人畜無害的無辜小孩子了。
於是,那一團白毛這時候終於肯再喘氣了,輕咳幾聲才要斷氣一般從狐裘裡冒出一個顫幽幽的聲音說:“咳咳,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自家姐妹,你的正夫來姐姐家串個門而已,咳咳,玩好了就回去,這麼正兒八經地道謝便顯得生分了。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咳咳咳。”
“正是這個道理。我不過是想招待九妹的正夫住幾天而已,能有什麼事。”雖然妖怪女看起來兇巴巴的,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極其溫柔地輕輕伸手拍著猛咳的那團白毛,輕聲說:“你身子不好還跑來作甚,有空瞎操心,這個還不如好好休養著。”
“咳咳,我不擔心你擔心誰,你從小性子燥,咳咳,即便是好心也容易被誤會的。”白毛低音緩緩咳慢慢說,頓了一下才微微轉向死小孩的方向說:“九妹也無須介懷,姐姐只是好心讓你正夫來玩幾天,咳咳,親戚之間串門也是常事嘛。”
“三姐說的在理,只是常言道‘禮尚往來’,即便是自家姐妹,太過隨意也不大好的。”死小孩一臉不安,小聲客氣解釋說:“二姐招待我家小花住了三日,可妹妹沒有能回報二姐的,終是覺得不好意思。”
聽了這話妖怪女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再加上她的確很給三皇女面子,便微微得意大笑道:“這倒是真話,九妹的府邸還是你爹進宮前留下的舊府,年久失修的也沒找人好好打理,哪裡還有皇女的樣子,也難怪你家正夫會在我這裡看傻眼了。”
拜託,我哪裡是看傻眼,我是看著覺得你傻好不好!再說了,死小孩那房子只是外面看著破舊,沒看到用的木頭都是上好的料子,即便是蟲子都啃不動的,比起你這屋子耐用得多。
聽了妖怪女的話,死小孩只是笑著附和說:“二姐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塊封地,地兒又小人又少,一年收下還不夠塞牙縫。加上上次被罰修思過殿,把老底都賠進去了還沒填滿,哪還有錢整修府邸。好在那時爹爹留下的舊宅子,住著的也不過幾個老家臣,過得去就行了。”
看著死小孩一臉無奈的表情我就想笑,修思過殿的錢根本沒用多少,不過死小孩故意造成假象,讓外人都以為花費巨大。以前死小孩不敢囤積資金,就是擔心會被其她皇女發現,這下剛好以這個藉口在自己封地募了一大筆錢,做的名正言順而又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妖怪女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定是以為死小孩在向她哭窮示弱,便心滿意足地喝了死小孩敬的酒說:“九妹知道自己的分量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人還是認命一點好,不是你的東西就別眼饞了,免得到最後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二姐說的有理,妹妹又何嘗不知呢。”死小孩演技再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