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隱隱傳來一陣犬吠,水月心中一陣驚喜,顧不得近在眼前的狼,衝到雲官前面,將火堆的火再一次加大。
一定是拓拔寒來找她來了,所以,她必須將火勢加大,否則拓拔寒看不到這裡。
狼群也發覺了不對,頭狼仰脖一聲長嘯,離她們最近的四頭狼猛得躍起,尖利的狼爪就往三人的胸前抓去。雲官首先一聲嬌喝,短刀順勢一揮,就往那頭衝向水月的狼身砍去,雨官向前踏出一步,手起刀落,將短刀刺入一頭狼的眼中。只聽得一聲慘嚎,就有一隻狼往後退去。
“拓拔寒、、、、我們在這裡啊!”水月避開一頭狼的攻擊,強忍著狼爪撕開面板的痛,焦急大聲呼喊著。
頭狼又是一聲嚎叫,狼群的攻擊更見兇狠,她的衣服早已被劃破,雲官和雨官也是處處帶傷。她有些絕望,如果不是為了護住自己,雲官和雨官一定可以逃得出去,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任性、、、“雲官,你們、、、別管我了、、、”水月低低的輕嘆,使勁從狼嘴裡扯出自己的衣袖,將匕首刺入狼的脖子,跳起來衝開兩人的護持,往一旁的樹林跑去。頭狼一陣低鳴,彷彿也看破了這個獵物容易對付一些似的,狼群一分為二,就有四、五頭狼向著水月的方向追去。
“水月,不要啊、、、”雲官淒厲的大聲叫著,伴著雨官的驚呼。少了半數的狼,她們兩人壓力頓松,可仍舊無法擺脫狼群的圍攻,只能眼睜睜望著那抹火紅的身影與狼群的距離越來越近。
一路狂奔的水月只是本能的向著那點點星火亮處跑著,樹枝擦過她的臉,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她只想離開雲官她們,否則,都沒有活的希望。
漆黑的樹林如一張巨大的黑網,高大灌木落下的陰影如一個個猙獰的鬼魅,她什麼也來不及想,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她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腳下猛得一個踉蹌,水月只覺從足上傳來刺骨的痛,“啪”的一聲撲倒在地上。
“拓拔寒、、、”她仍舊不甘心的大喊著,身後的狼群漸漸圍攏上來,水月呆呆的望著那越來越近的兇狠狼眸,絕望得閉上了雙目。
破空的箭失聲在耳邊響起,接著是狼的慘嚎聲,獵犬的狂吠聲。水月緊緊抱著頭,縮成一團在地上顫抖,一陣急切的馬啼聲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緊接著,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裡。
“月兒、、、沒事了,別怕、、、沒事了、、、”男子輕柔而溫存的噪音在她的耳邊輕輕呢喃,隨手將背上的黑色大氅扯下將她裹在自己的懷裡,溫熱的臉貼在她冰涼而蒼白失神的小臉上,低低的呼喚:“對不起,對不起,我來得太遲了,對不起,月兒,”他輕撫著她顫抖不停的背脊,柔聲安撫著。四周的火光越來越亮,一時間,幾十個手持火把的精壯漢子圍成一圈,將兩人團團守住,卻全部統一背對兩人,警惕的望向四周。
懷裡的人依然沒有回過神來,她只是錯愕的揚起小臉,空洞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神采。
“月兒?”拓拔寒小心的板過她的臉,心中焦急更甚。她,她不會是嚇傻了吧?憐惜的將她擁在自己懷裡,他深深吸了口氣,吻上了那張發青而冰涼的唇。
“唔,?”突然而至的吻,讓水月失神的雙眸閃過一絲異樣,散亂的眸子漸漸清亮了起來,在他的懷裡輕輕動了動。
拓拔寒藍眸微垂,放開她的唇,輕柔的一笑。
“拓拔寒?、、、”水月嘴唇嚅動了一下,忽得撇了撇嘴角“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月兒乖,別哭了好麼?”輕柔的撫慰著她的身體,輕輕的嘆息,任由她鼻涕眼淚在自己胸前又擦又蹭。終於找到她了,拓拔寒不由得長呼一口氣,聽到她剛才驚恐又絕望的呼喚,他的心彷彿被人生生掏空般難受。在那一刻,他恨不能長上一雙翅膀,他以為,又要失去她了。
唉,真是不省心的小東西呢!拓拔寒不禁將懷中的人兒摟緊了些。
“你,你怎麼現在才來啊,萬一,萬一我被狼吃了怎麼辦?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還說什麼我是你的妃子,一定是不想要我了吧,你,你把我從曉月閣拐了來,膩了就不想要了!”她抽咽著,在他身上又打又咬,十足的小潑婦狀:“我要回軒轅,我,我要休了你!”
“月兒,講點道理好麼?”拓拔寒心中柔情萬種,卻在聽到她說要回軒轅時心中一跳,更是又聽她說要休了自己而變得哭笑不得:“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能往草原深處了走,是你不聽話啊!再說,你也知道小梅這丫頭又不是很清楚這裡,你讓她來告訴我,還不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