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劃如此完美,誰說女人沒什麼作用?若是沒有水月,也許他們會等待的更久。
黑衣的笑容還來不及擴散,漆黑的夜色中就如流星劃過,星星點點的紅光由遠及近,在他還未回過神時便落入營地之中。大帳外頓時響起驚慌失措的喊叫聲,蒙族士兵來回奔跑著,戰馬嘶鳴。他面色一沉,剛想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就聽見身後水月悽美的笑聲。
“呵呵,真可惜壞了大人的美夢,水月真是罪過啊!”她揚起臉,原本黯淡的眸子裡忽得燃起奇異的光彩,絕美的容顏在時明時暗的光線中更加散發出一種妖嬈的豔麗,她嘆息著,蒼白的面容上是明亮的笑容:“月氐的將士終於動手了,他們怎可能放過殺害太子的兇手?大人不出去看看麼?什麼叫漫天火海!這樣的人間奇景並不是隨時都可能看到的。”
“你說什麼?”由於憤怒,黑衣的手隱隱發著抖,他一把拽起彷彿沒有重量的水月,那單薄冰冷的身體在他手中如一片枯萎的落葉。水月的眼裡閃過一絲憐憫,幽幽道:“我不是早就說過嗎?這裡,是我們共同的墳墓!”
連拖帶拽將她帶出大帳,黑衣頓時被眼前的景像驚得目瞪口呆。從黑幕般的天際無端落下無數的火箭,而隨著火箭砸在地上的是一個個粗重的木桶,那桶一落到地上便將裡面的黑泥飛濺起來,一旦沾上火星便成燎原的火勢。旦凡被黑泥沾在身上,那如魔鬼的火焰就宛若長了眼睛,只要風輕輕一帶,便如附骨之蛆,只能死亡。
淒厲的慘嚎此起彼伏,雄雄燃燒的大火把天空映成了血紅色,黑衣呆滯的望著這人間煉獄般的景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阿骨朵狂怒的大吼聲暫時壓制住了所有人的恐慌,黑衣眉角一挑便帶著水月往栓馬的馬圈旁掠去。
“所有人往大黑河方向速退!”阿骨朵也不愧是草原名將,他高舉著明晃晃的彎刀,騎在一匹通體如墨的高頭大馬上大聲喊道:“盾手在前,野狼軍分兩側突襲敵軍背後,其餘的人跟著前方旗手的方向退!”他回頭時正好看到黑衣扯著水月,眼中怒氣閃爍,一夾馬腹便奔了過來。
“把這該死的女人看好了,本將軍不會輕意放過她,我要讓她付出代價,付出代價!”他的眼裡是狂風暴雨般的憤怒,盡乎扭曲的大臉抽搐著,他惡狠狠的瞪著黑衣懷中嬌美自若的水月,這女人越是淡然無波,他胸中的戾氣就越發抑制不住。
黑衣眼中寒光熠熠,他只怕阿骨朵狂怒之下一刀要了這女子的性命!他扯著她,目光中全是警惕。
“大帥,大帥,不好了!”從火海中衝出滿臉黑灰的兵卒,他跌跌撞撞奔到阿骨朵跟前,眼裡的倉皇和絕望讓阿骨朵心中一跳:“是,是軒轅,軒轅軍隊!從,從大黑河那邊,過來了,大帥,是,是明黃旗幟,是,是軒轅太子的人馬!”
阿骨朵揚起馬蹄便將這士兵掀翻在地上,咬牙怒道:“難道沒與軒轅交過手麼?慌什麼?沒出息的東西,我阿骨朵身邊沒有這樣的窩囊廢!野狼軍何在,還不立即集合人馬隨本帥衝過去。”
水月似乎對身處這樣的危險毫不在意,她被黑衣死死抓在手心,幽深的目光卻落在這漫天的火海中,她痴痴的往前踏出一步,就聽見黑衣冷冷的聲音傳入耳膜:“不想死的話乖乖跟在我身後,你若是認為軒轅太子能救你出去就大錯特錯了,到了今天的地步,就拼個魚死網破。”
彷彿沒有聽到黑衣的話,水月唇邊溢位淡淡的冷笑,她幽幽瞥了眼黑衣,眸子裡是讓人心跳的精光:“大人還是自求多福吧,我們,都走不了了。”吃吃的囈語聲如幽魂樣的飄散在黑衣耳邊,讓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阿骨朵領著野狼軍在前面狂奔,黑衣與水月共乘一騎緊隨其後。到處都是一片火海,到處都是慘叫。右邊的人馬似乎燥動起來,水月只覺心中劃過一絲異樣,沉靜的眸子緩緩往右側掃去。
不斷賓士的騎兵就如首尾相顧的長龍,但在這條龍的右腰間卻宛如被人模插了一把利刃,隱約間只看到金色的光芒閃爍,不斷有被挑起的蒙族士兵慘叫著飛上半空,絢爛的金槍就如死神勾魂奪魄的神鉤,金光過處——無人倖免!
水月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種詭異而又柔美的笑容,她無限神往的遠眺那銀白凜冽的身影,半張的口中卻再叫不出那個人的名字。
黑衣似乎也發覺出一絲異樣,他下意識摟緊面前的水月,神情中多了一份凝重。
金色的槍影越來越近,一條靈巧如蛇的軟鞭毫無生息抽在黑衣所騎的馬前,戰馬受驚猛得人立起來,黑衣懷中摟著水月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