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雞湯,你快趁熱吃了。”
“姑母。”翠羽不滿意的催促。
婦人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勞母親掛念。”於子歸拱手,而後接過一個老姑姑遞上來的湯盅,對自己這個奶母道了聲謝,那老姑姑低頭微笑,連稱不敢,退在一旁。
“母親您坐。”
“不了,我一會兒還要家去,你姑母遞了帖子給我,讓我幫她相看兒媳婦去。”婦人踱到窗下,眼睛斜斜望了樓下的肉粥攤子一眼,紅唇微抿,拉扯出一個不屑的弧度,道:“大郎啊,你樓下那小販膽子倒是真大啊,他不知道咱們家門口是不允許擺攤的嗎。”
正在吃湯的於子歸頓了頓,放下湯勺笑著道:“母親該是忘了,那不是別人,正是被咱們退親的那家人,夏家。”
塗抹了厚厚脂粉的婦人不高興的哼了一聲,道:“原是他家啊,不是給了銀子打發了,怎這般不要臉面,又託避到我們家門口做起了生意,敢是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吧。”
“還能有什麼,近水樓臺先得月唄,她也不瞅瞅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翠羽撇嘴哼道。
“畢竟也有些淵源,我便想著能幫就幫一把,總好過他家走投無路了,又拿舊事重提,徒增困擾。何況,母親,總是我們不對在先,雖是沒有被旁人說在臉上,可畢竟也是擔下了嫌貧愛富的名,我此番讓他們託避在藥行門口做營生,也是有堵悠悠眾口的考慮在內的。”
“我們有什麼不對。”婦人略提高了嗓音,“他家那是欺君連坐的大罪,是個聰明人都懂得明哲保身,更何況,當初也不過是嘴上說的玩笑話,未曾下過定親禮,何來我們嫌貧愛富一說。”
“母親說的是。”於子歸併不反駁。
婦人這才高興了,道:“大郎,你別總是窩在樓上看書,也出去玩玩,瞧你表弟,見天的不著家,處處禍害,和你簡直就是反著來。”
說是如此,可對著這麼個讓人省心的兒子,她高興還來不及。
“你自來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母親放心的很,既是為了咱們家名聲好,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大郎啊,你也知道咱們家,不說金銀堆滿屋,那也是富貴無邊了的,那些個小賤蹄子,總想著往你們爺兒們身上黏糊,我確實不放心,這麼著,往後就讓翠羽跟著你,給你端茶遞水的,也就近照顧你。”
翠羽一喜,偷覷了於子歸一眼,羞澀的臉蛋發紅。
不容於子歸拒絕的,婦人強硬道:“你若應了,那夏家我也就容了他們在你眼皮子底下蹦躂,你若是不應,那好,我這就讓人把他們那攤子給砸了。”
“母親說的哪裡話,我只怕委屈了翠羽表妹。”於子歸妥協道。
“如此甚好。”婦人滿意一笑,又囑咐了翠羽一番話,搭著花姑姑的手回去了。
送走了他母親,於子歸臉上情緒不顯,把翠羽晾在一旁,專心致志的寫著什麼。
“表哥,你生我的氣了嗎?”翠羽小步挪到於子歸身前,推了推他。
“我有事要忙,你乖乖的在一旁待著,若是不耐煩了,就帶著你的丫頭去街市上逛逛。”他不鹹不淡的道。
“表哥你陪我去不好嗎,你都沒有陪人家逛過街呢。”翠羽牽著於子歸的袖子撒嬌道。
於子歸推開翠羽,淡淡道:“我很忙,你自己去玩吧。”
被他冷淡的態度刺傷,翠羽頓覺委屈,發脾氣道:“我就要你陪我去。”
一把奪了於子歸的毛筆,一滴墨落在他寫了好久的書面上,於子歸頓時氣的額上青筋暴露,沉聲呵斥道:“上官翠羽,你不小了,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什麼事都要母親來指手畫腳!”
“你生氣了,生氣我向姑母告狀。”上官翠羽的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嗆聲道:“我要是不告狀你能聽我的嗎,我就要你拒絕那家人來城裡,你偏不聽,我是你將來的妻子啊,我絕不容許有個小妖精在你眼前晃來晃去,我沒錯!”
“那話是你能胡亂說的嗎,你還要不要自己的名聲了。”於子歸呵斥。
上官翠羽緊張的握緊拳頭,眼神躲閃,道:“那是事實,姑母最疼我,知道我……我什麼你,姑母會成全我的。”
那樣露骨的表白,她不好意思說,臉蛋微紅的低下了頭。
於子歸收拾了桌面,心知肚明,卻面不改色道:“你還小,莫要亂說話,以後那話萬不可亂說,我只容你這一次。”
上官翠羽委屈的咬唇,哽咽道:“表哥,你別不要我,我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