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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然是不敢久留,騎著白馬提前開溜了。到了交堪館後,她灘爛泥似得趴在床上,將臉埋在錦被裡屏住呼吸,直到快要憋死時才抬起頭,神色悽然的喘息了幾口。

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就這麼被牧容扒了皮,他方才說的話還在起作用,每每回想起來就會變成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得她的鮮血淋漓。

其中一句話尤其扎眼——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趁人之危算計本官,這糊塗事你還敢提?」

算計是算計了,她承認,可這趁人之危……

“嘁!一個巴掌拍不響,後來明明是你霸王硬上弓的。”衛夕不滿的咕噥,拉起錦被矇住頭。

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早在她對牧容起了歹念時就已經沒臉沒皮了,那還在這矯情個屁!

今日在牧容跟前已經夠丟人現眼的了,她暗搓搓地發毒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絕不會再掉一滴淚!

死也要死的瀟灑一點!。

沒幾日,花六收走了衛夕的腰牌和飛魚服,送到了衙門正堂。

牧容正手執毛筆,全神貫注的批註內部上報的公文。

君澄則坐在堂下的太師椅上,捏著大理寺派人送過來的反黨剿除名冊細細斟酌著,和原先錦衣衛呈上的名冊逐一對比,最後圈出落網之魚。

花六將包裹放在茶桌上,踅身正對官閣道:“稟指揮使,衛夕的東西全都收回來了。”

“嗯,放那吧。”牧容抬眸睨他,“這事不要跟別人提起,若是有人問衛夕去哪裡了,你就說不知情。”

花六正色:“是,屬下謹記在心。”

“嗯,下去吧。”

牧容捏了捏眉心,衛夕被趕去新營回爐這事,他只告訴了君澄和花六。當初叱吒風雲的密探突然喪失了武功,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說不定會給她惹出殺身之禍。

君澄將名冊放在紫檀茶桌上,抬眸看向牧容,那日本以為他們兩人去幽會了,沒想到指揮使只是在試探衛夕,倒是他多想了。

思及此,他訕訕抿了抿唇,忖度道:“大人,衛夕的悟性頗高,以前的底子甚強,很快就能抓住要領,重新拾回武功的。屬下認為,倒是沒有必要讓她去新營,那裡條件艱苦,委實難為她了。”

誰知牧容卻不以為然,“身為錦衣衛,要想萬無一失的完成緝查,首先得保護好自己那條命。武功出了差池,這麼重要的問題她都敢隱瞞不報,到頭來還是害苦了她自己。若是不讓她吃點苦頭,以她現在這幅呆傻的德行,或許以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以後她的任務會接踵而來,而他不可能像上次一樣處處護著她。她想要活下來,終究得靠她自己。

堂下,君澄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自從中了煙毒了後,以前的白鳥,如今的衛夕,某些方面的確是變了個人似得。

“倘若這個時候憐香惜玉,那便是要了她的半條命。”牧容淡聲道,撩起曳撒,緩步走下官閣,站在正堂門口朝外望去。

碧藍如洗的天空飛過一隻鳥兒,盤旋了幾圈,嘰喳的停在了院裡的老槐上。

他循聲看過去,左手習慣性的摩挲著繡春刀的刀柄,“君澄,你對衛夕有意?”

君澄剛踱到他身邊,這不鹹不淡的問話突兀而來,讓他身子一凜。不知指揮使是何意圖,他的心思猛然煩亂起來,怔忪半晌,沉吟道:“沒有。”

正午的陽光毒辣辣的照在兩人身上,給牙色曳撒鍍了層白輝,亮眼的繡線華光璀璨,騰雲的飛魚宛若活過來似得,須臾間就要呼嘯而起。

沉默有些詭異,和這明媚的天氣不太搭調,流動的空氣漸漸凝為一團。君澄一直斂眉低首,喉結稍稍蠕動,竟徒然生出一絲做賊心虛的感覺來。

“有些話,本官告訴你也無妨。”牧容曼聲開口,並沒看他,而是抬手遮住日光,掩住了眸中神采,“你送本官去交堪館的那夜,本官已和衛夕有了夫妻之實,那些不合時宜的念想……你趁早斷了吧。”

於公於私也好,這番話就這麼冷不丁的被他說了出來。君衛二人都是他的得力干將,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中間還夾著一個身份尷尬的他,這般帶著隱患的苗頭,還是趁早壓下去的好。

很顯然,君澄被這番話驚住了。

他錯愕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望著牧容,反覆確認自己不是在夢裡後,心頭忽而明朗起來。難怪指揮使偶爾會他針鋒相對,大人和衛夕竟然……

身為始作俑者,他的胸口說不出來的瓦燥,時而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