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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

十二點,別墅寂靜下來,王姐帶著幾個傭人逐層檢視衛生,為明天做準備。

到三樓的時候,迎面碰上下樓梯的一人。

王姐抬頭,“靳林先生?”

那人不知在想什麼,薄唇緊抿,眉眼陰鬱,三兩步下樓。

王姐扭頭,瞧見靳林先生到了二樓,往左拐去了。

她帶著傭人上三樓,剛到樓梯口,發現地毯上一個煙盒,周圍散亂的被踩出了菸絲的破碎香菸。

“怎麼回事啊?地毯上菸絲最難清理了。王姐,是不是剛才你喊的這位靳林先……”

“別抱怨了,幹活。”

王姐讓傭人噤聲,拿著小掃把彎腰,多少聽太太提起過靳林先生和小寶小姐的事情,王姐心底幽幽地嘆。

終歸不是每一對有情人都能成眷屬,成不了,又放不下,心中有怨,有牽掛,如何能瀟灑前行。

剛才看見靳林先生下到二樓左拐,左邊第五間房,不就是小寶小姐的臥室嗎。

……**……

回到臥室,唐小夕沒有開燈,身體像是瞬時間失去了力氣,倒在關閉的房門板上,衣服擦著木板下滑。

直到,坐到了地毯上。

手指慢慢地順著身體向上,按住了心口那一塊,她閉著眼睛,緊緊閉住。

可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到底心裡會空,會涼颼颼的,一如寒夜裡搜刮上來的凌冽的風,鮮活的血液已經沒剩下多少,都死了,死了一樣,踐踏也不會再泵動。

她想起小時候,真不懂事的年紀啊,看了一部偶像劇的浪漫婚禮,就會偷偷的忍不住幻想將來和他的婚禮。

那個時候也會幻想故事裡的情節,他們是兄妹,爸爸媽媽還有四叔會不會同意呢?

但她又想,只要哥哥也喜歡她,也像她愛他那樣地愛著她,哥哥是個很厲害的人,不怕說服不了誰。

他們會在教堂還是英國的村莊舉行婚禮?

那時候她還是幸福的,真幸福啊,連同嘴角都沾了蜜糖,永遠吃不完的蜜糖一樣。

所以她遠走選的也是英國。

年初的時候,和舍友威廉走在大雪的街頭,在公寓的樓底下,看見了他。

大衣下西裝革履,羊皮手套裡還提著出差的商務筆記本,風塵僕僕。

她不認他,他要上樓。

他在公寓住了一晚,好像有話要說,但她沒有選擇聽,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那個決定,和威廉睡一個房間,演那出戏。

可能覺得在他眼底,她的形象一貫就是壞透了吧,所以乾脆毀壞到最差,最無法挽回。

不管他要說的是什麼,關於車禍的解釋,還是四年前懷孕的道歉,還是他願意彌補,她都不想聽,也最怕聽這些事後美麗的謊言。

不想再讓他們彼此之間為難,累了,真的累了,放彼此一條生路。

不能在一起,便是一再勉強,也無法在一起。她強求了好多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第二天早晨開門,客廳裡他已經不在。

那是她覺得最好,最好的結果。

今時今刻,聽到他親口說要結婚的訊息,還好嗎?

不好,心口那把刀,又深了一點,很矯情是不是,哭什麼?

可是眼淚,在流的眼淚,給不了她答案。

隔著一道門,門外站著那個男人,徘徊來去,始終守著,不敲,也不走。

彷彿沉默,成了這個世間最好聽的聲音。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或許就只是這一道門。

她不開,他也不進去。

可是誰也不想走,害怕遠了,害怕真的回不了頭,害怕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

施潤不知道叔叔什麼時候走的,睡著之前兩人是相擁而眠。

她醒來,一個人窩在被子裡,床的兩側遙控起了護欄。

男人好聞的氣息,彷彿還在。

五點鐘她被敲門聲震醒。

知道是造型師來了。

關於婚禮化妝這件事,險些兩夫妻又吵了一架。

施潤要化,要美美,老男人覺得那些化學品十分不安全。

最後還是紀遇南鄭重開口:十個月裡就這一次,選用好的化妝用品,結束後及時徹底的卸妝,是沒有問題的。

蕭雪政這才不說什麼。

關於穿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