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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部分

☆、只關乎人性

如果真的是衝動行事,如果年柏彥沒有及時趕到阻止,那麼他會怎麼樣?席溪是隻會在火上澆油的女人,到時候他會不會怒火中燒,真的做了再也無法挽回的事?

葉淵相信自己絕對會的!因為,在來時的路上他已經被憤怒矇蔽了雙眼,哦不,確切來說,在機場的時候他就動了殺念。

想到這兒,葉淵打了個冷顫,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死裡逃生,已經瞭解了死亡的殘忍含義?還是當他清楚瞭解親人不過如此,為了利益也可以痛下殺唸的時候?又或是因為當他眼睜睜看著那個代駕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總之,是在經歷過了生與死之後,就是在那麼一刻,他就會覺得,人命有時候卑賤如螻蟻,勢弱的人只需要被人輕輕抬腳踩上那麼一下就掛了。

特殊事件能夠造就特殊心理,葉淵覺得,想來自己的人性也是可怕的,骨子裡匿藏著的是一股他不想去承認的暴戾,所以,這一刻,他很感謝年柏彥。

別墅內,寂靜。

只有男人的腳步聲,卻很快地又能被地毯吸走了聲響。

窗外,驀地有閃電劃過,將室內映得恍似白晝,而牆角坐在沙發上正在聽音樂的女人,她的身影也被映亮,拉長,與搖曳的樹影糾纏在一起了。

那是一部老舊復古的唱片機,黑色唱片在徐徐轉動,流轉出的音樂有三四十年代老上海的味道。而這裡的佈置也偏重於宮廷式復古設計,以暗綠暗藍色為主,每一樣擺件都來頭不小,各個烙上了年代的印記。如果是平時,是盛夏的夜晚,這裡會衣香鬢影,有錢的女孩兒們靜心選好了量身定製的旗袍,與公子哥們在這裡翩翩起舞。

而現在,在陰冷的風雨之夜,這裡如一座死寂的城,到處透著壓抑的氣息,尤其是唱片中的音樂,緩緩響起時,更顯得這裡的寂靜。

年柏彥走進了房間,這個時間,連工作人員都省去了招待,更何況,現在這個季節這裡也沒什麼工作人員。他頓步,目光所及,鎖住了不遠*人的影子。

緊跟著窗外是轟隆隆的一陣雷聲,呼嘯著從天邊滾過,震得近乎地面都在搖晃。正在聽音樂的席溪被這雷聲嚇了一跳,她起身回頭,昏暗中只看到了一尊高大的男人身影。

許是這樣的氣氛令席溪不安,她一驚。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下一秒快步上前撲到了男人的懷裡,緊緊摟住了他,小聲道,“你終於來了,這樣的鬼天氣嚇死我了,你怎麼約在這種地方?”

年柏彥皺了眉,不著痕跡地將她拉開。

席溪剛要不悅,抬頭,卻在看清楚對方長相後愣住,然後後退了一步,藉著窗外搖曳不定的光亮盯著年柏彥。

“你?你不是年柏彥嗎?”

年柏彥沉默不語。

“怎麼會是你?葉淵呢?”她知道年柏彥和葉淵的關係。

年柏彥面無表情,踱步到了一處沙發椅前,坐下,淡淡地說,“葉淵他不會來了。”

“什麼叫他不會來了?今晚是他約的我!”席溪微微調高了聲調,走到了他面前,“是葉淵讓你來的?為了打發我?”

年柏彥沒吱聲,從兜裡掏出煙盒,拎了只煙出來叼在嘴裡,點燃,然後將煙盒遞給席溪,才開口,“來一支?”

“我不會抽菸。”席溪皺眉。

實則心裡是在牴觸加警覺。

她沒跟年柏彥打過交道,但也聽說過他的大名,他在圈子裡,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冷麵王,不苟言笑,嚴苛待人,而他又是出了名的沉穩持重,手段精明不著痕跡。單單是他對付精石老股東的那些招數就令人不敢小覷。你可以說他是文明人,因為他精通商道,並且帶著精石上市了;但你也可以說他是野蠻人,因為他經常油走於南非等鑽石產地,在那裡,法律形同虛設。

在這個男人身上,充分能夠凸顯出人性的複雜和多面性來。他可以跟你談法律,亦可以跟你講武力,他是上流社會的人,也可以是摸爬滾打的粗野之夫。

這樣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此時此刻就出現在席溪面前,著實讓她心生寒意。

年柏彥聞言席溪的話後,竟笑了。只是那笑有一絲譏諷,又像是拆穿了她精心偽裝的高雅,卻又不故意講明。

笑,浮於唇,卻止在眼。

“怎麼席小姐不會抽菸嗎?”

席溪看著他。

他唇稍的那抹笑雖說令人心生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年柏彥十分有魅力。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