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水性,就不必眼睜睜地看她跳下去救人,如果他懂水性,就不用在岸上提心吊膽,看著她去冒險。
“抓到她了!”看到夏楚悅靠近落水姑娘,有人激動地喊道。風飛的心跟著懸空。
不知道是不是落水的人真的不想活了還是恐懼過大,使勁地掙扎著躲開夏楚悅的雙臂,到了後來,甚至拖著她往水裡拽,看得岸上的人心驚肉跳,風飛尤甚。
而正在河中央的夏楚悅確實不太好受。冰涼的河水浸透衣服侵襲著肌膚,令她的反應遲鈍不少。而落水者卻和她作對似的阻礙她救人,若這樣下去,她也得交代在此處。她咬咬牙,舉手砍向落水姑娘的後脖頸。那姑娘頓時失去意識,也停止了掙扎。
暗暗鬆口氣,夏楚悅拖著對方往回遊。
終於上了岸,響起一片歡呼聲。有人幫夏楚悅把落難者拉上岸來。風飛則衝到前面拉住夏楚悅的手,一把將她拉上來,不經思考就將她擁抱中。
“咳咳!”夏楚悅被他抱得差點喘不過氣來,雙手推拒著,“你……放開,我……悶。”
風飛不想放開,反而更用力地緊擁著她,好似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的冒險似的。不過又心疼她的難受,只一下就鬆開了她。垂眸一看,她臉上的鬍子不知何時弄掉了,臉上的妝也被水沖掉,露出白皙如玉的美好肌膚,一雙漆黑眼眸比平時更加晶亮,唇瓣紅潤光澤,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身體忽然產生的衝動讓他頓時大窘,忙退開一步,結果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溼透了緊緊貼粘在身體表面,勾勒出女兒家婀娜的身姿,想到剛才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風飛的眼睛剎那間變得幽深如潭,似翻滾著濤天巨浪。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暗啐了自己一聲,壓下內心的燥動,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夏楚悅身上,攏了攏,將她纖細的身子完全包裹在自己的白色外袍下。
因為夏楚悅的正面被風飛擋住,所以其他人並沒有發現她的女兒身。見過她的只是奇怪她臉上為什麼沒了鬍子。
旁邊傳來著急的聲音,“這姑娘沒氣了!在水裡就溺死了!”
夏楚悅看到大多數人都圍在那落水姑娘的身邊,雙眉擰成兩個疙瘩,“你們散開些,這樣堵著空氣不流通,她沒死也會被你們悶死的。”
她的話講得不留情面,眾人臉上閃過不悅之色,可是想到是她跳下水救人,而且他們也不想憑添一身騷,於是都退開了些。
只是仍有些人不甘心道:“她是溺水身亡,可不關我們的事。”
夏楚悅沒理會那些只敢逞口舌之能的人,撥開人群,走到溺水姑娘身邊,彎腰蹲身,手指伸到姑娘的脖勁動脈,又翻翻她的眼皮,應該喝太多水休克了。
之前已經有人替這姑娘把肚子裡的水拍出來,不過顯然沒有弄盡。
她對著落水者的胸部用力擠壓,果然又有水從其口中冒出。
眾人看到她麻利的動作,倒吸氣不斷。此時夏楚悅在大家眼裡仍是個爺們,把手放在人家姑娘胸口,那是赤條條的佔便宜啊。有人心裡暗歎,這小兄弟下手真快,不過連死人都不放過,也太飢不擇食了。
忙著救人的夏楚悅哪裡知曉別人心裡的想法,她看落水者面色發白,唇色變紫,沒能恢復過來,看來是溺水太久,缺氧過多所致。
結果一群人就見那披著一件白色外袍的公子捏住對方的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頭對準地上的姑娘的嘴巴……親了上去。
“嘶!”這回倒抽氣的聲音更大了,一個個瞪大眼睛,似見鬼了般。
風飛同樣瞠目結舌,他竟不知她如此“豪放”,可是人家姑娘溺水夠慘了,她怎麼能“毀人清譽”呢?其實他明白夏楚悅是在救人,只是這樣的救法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不說他這個知她真實身份的人難以接受,那些以為她是男人的人恐怕都以為她在趁人之危吧。
“登徒子!竟敢欺負我家小姐!還不快放開!”尖叫聲驚醒眾人。
一個作丫鬟打扮的黃衣少女撥開人群,氣急敗壞地衝向夏楚悅,舉起手裡的一束野菊花,憤怒地打著她。
風飛及時抓住黃衣丫鬟的手,阻止她的暴行。
黃衣丫鬟被攔,立刻怒氣衝衝地瞪向風飛,一張天人般俊美的臉蛋映入眼簾,她頓時痴呆地張大眼睛和嘴巴,忘記掙脫,也忘記她要圍護的小姐。
“咳……咳!”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引來眾人的注意力。
“醒了?”
“醒了醒了!”
驚歎聲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