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臉上傳來一陣輕癢,漣漪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子,那精緻的團扇‘吧嗒’一下掉在地上,露出了一張精緻的臉蛋,外界騷擾這般嚴重,漣漪也只是掙扎的皺皺眉頭。
褚越忍住笑,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幾口,又將人抱起放在屋裡的榻上。
這一覺睡了好久,等漣漪醒來的時候。褚越點著一盞微弱的油燈,身上穿著一層薄薄的中衣,視線盯在手中的書中。看起來倒有一番清俊富貴模樣。
哪裡是一個被稱為佔滿了銅臭的商人嘛。
“醒了?”褚越像是感覺到漣漪的注視,將手裡的書放下,含笑看著漣漪。
“你餓不餓?”
漣漪朝外一看,晌午那炙熱的陽光現在只剩著暖暖的光色,沒有殺傷力的灑在地上,都已經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怪不得肚子有些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漣漪彎腰撈起自己的鞋子,豈料。還沒穿上就被褚越拿了過來,再然後彎腰給她穿起了鞋子。
“還是讓我來吧”漣漪腳一動。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這力道對褚越來說實在是沒啥威脅,人家老神在在就給漣漪穿好了鞋。
誠然,這穿鞋並不是一個技術活。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你中午吃的什麼?”漣漪被他拉到桌子旁邊坐下。
褚越但笑不語,隨後問道,“你不是想吃後院的公雞?”
漣漪吃了一驚,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詫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些人饞的在夢裡說的”
那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今年不過未到兩個年頭,真真屬於青壯年時期,是在半年前被廚房的張嬸養著的。
張嬸看到這雞被人送到府上,本想著燉了給主子補身子吃。可是這公雞像是有靈性一般,看到她拿著個菜刀過來,馬上揮舞著翅膀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
那力道完全是繞樑三日綿綿不絕。
張嬸看殺一隻雞都這麼麻煩。就想著還是等兩日再殺吧,反正家裡還有好些肉,不急著吃,大凡是東西,自然是要吃一個新鮮勁嘛。
於是,這麼一隻五彩斑斕的雞就這麼脫離了魔掌。可是,這雞也是有憂患意識的。知道自己沒作為的話必然是死路一條,索性每日開始承擔起打鳴責任,你還別說,這迎著朝陽來打鳴的雄雞,還真是有精神的很,抖抖五彩的毛,就這麼僥倖活了下來。
張嫂上了年紀了,所以這耳朵有些背,這公雞的到來無疑是來給她提醒的,當時褚越十天半個月不來那麼一次,偌大的府邸裡,也只是一兩個丫頭還有好幾個家丁。
他們紛紛找來張嬸,強烈要求將這隻雞繩之以法,可是張嬸捨不得啊,這東西相處久了都是有感情的。
褚府裡,揭竿起義有些不大合適。
張嬸可是把持著灶房,吃肉還是吃素,吃多還是吃少都是人家一手操辦,要是舀菜的手稍微抖那麼一抖,這稀少的兩塊肉也就沒了。
所以,啥都不如填飽肚子來的要緊。
這雞就這麼逍遙自在的活下去了。
今日無意間得罪了一家的最高領導人,命喪黃泉也不為過了。
咳咳,說的有些遠了。
此刻,褚越交代了一下外面候著的丫頭擺飯過來。
“就在這吃嗎?”漣漪好奇道。
褚越沒說話,只是看著她,怪怪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吧,為夫都好久沒見過你了,這次好不容易有時間來陪夫人,自然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了”
這人說話怎麼能這麼露骨!漣漪現在還沒有免疫,臉隱隱有些發燙的趨勢。
褚越看了看外面的時辰,心中暗道,小別勝新婚這句話一點不錯,忙碌了這麼些日子,連公糧都沒及時交,這次吃完飯後,定要好好補回來。
漣漪這時候哪裡知道這人打的一會就要將自己吃幹抹淨的機會,此刻難得享受這難得的時候。
下人們魚貫而出,很快,桌子上就已經擺滿了各樣的吃食,當然,中間最醒目的還是那隻已經熟了的大公雞。
湯裡飄著些枸杞,還有一些蘑菇。
褚越舀了一大勺放在了漣漪的碗裡。
這人也是餓的狠了,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
吃的時候漣漪還猜想,也不知道廚房裡的張嬸這次宰殺大公雞的時候是何種心態,心裡已經罵了自己無數次了吧?
罵就罵吧,可是這湯的滋味實在是好喝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