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朱二哥”這年頭這真是邪門,出門遛個狗也能碰上姦情,不過礙著河堤上薄薄的一層霧以及垂下的柳枝,倒是沒怎麼看清他身上女子樣貌。
既然你在外面公然調戲姑娘,我又礙於權勢不敢言語,大家都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算,何必再挑破這一層窗戶紙。
這現在看見了,那要是不正經人家的閨女還好,自願貼上來,若要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這搭把手還是不搭,要是被自己撞破了,人家姑娘一個羞憤想不開抹了脖子咋辦?
這姑娘家里人惹不起村裡的土霸王,還能惹不起她家這毫無權勢小戶人?
細白的脖頸微微彎下,刻意不去看那兩人的姿態。
“喂,你脖子落枕了?”朱儁梗著脖子道,腳下又有東西不停作亂,順勢將它踢在一邊,被原主人嫌棄,肉丸情緒失落好些,怏怏的蹲在漣漪腳下,一人一狗出奇老實。
漣漪斟酌用詞,謹慎開口,“也不是什麼大的毛病,勞您掛心了,這時候的河堤溼氣重,也不適合多呆,這也該回去了”
朱儁雙手環胸,近乎睥睨的眼神看了漣漪片刻,“倒是會明哲保身”漣漪神色未變,仍舊是笑眯眯模樣,“也不知道你們馮家是怎麼教育的閨女,不知羞恥,專往人家身上扒”
這句話說重不重,但也絕對不是好話,漣漪一頓,終於直視那個穿著水綠色湖裙的少女,心中有了答案。
原來真的是她那個大膽奔放為了愛情不顧禮數毅然撲往愛人懷抱的馮燕妹子。
上次見的時候還是得意洋洋來家裡宣告他們一家得了三房恩惠,快要飛黃騰達珠圓玉潤的模樣,多些日子不見。原先豐腴的身子倒是有些消瘦,烏髮上沒有多的裝飾,只有幾朵這個時節開的正嬌豔的花兒。
倒讓人心裡生出幾分憐憫,不過。就在漣漪看向她的時候,馮燕果斷給了她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果真是天敵,不能相親相愛的在一起生活啊。
“看什麼看,現在我落難了,你得意了吧,在背後看我笑話吧?心裡正在罵我不知羞吧”馮燕跺了跺腳,眼淚在眼眶裡要掉不掉。
看來這幾日三嬸對她下的功夫不少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認命了還是等著鹹魚翻身的機會。
不得不說,馮燕此刻真的是想多了,她現在還真沒想那麼多。
日頭漸漸升起。嘩嘩水流入耳,談笑生也越發多了起來,漣漪知道這都是莊稼人起身往地裡走的節奏,水聲伴隨著姑娘婦人的談笑聲,讓漣漪寒毛都要豎了起來。
“哼哼。害怕了?”馮燕用手背擦了把淚,“左右我也是沒名聲的姑娘了,朱二哥也不要我,破罐子破摔看誰耗得起誰!”
這典型的要死前也拉墊背的思想啊,這要是人來了,看見兩個姑娘一個男人,惡俗姐妹花爭奪高富帥的三角戀戲碼就要上演。再不濟也留下個私下相會的壞名聲。
“大家姐妹一場,何苦鬧個這種局面?趁你還沒過去,先和你爹,爺奶商量一下,你是親生的,他們捨不得的”漣漪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很心虛。
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將視線移到別處,正巧看到那罪魁禍首正昂有趣味的看著反目姐妹花。
頃刻,耳邊傳來一聲哭聲,“根本就是沒用的。娘說,他們都商量好了,算上娘懷的,家裡差不多有三個弟弟,養不活的……”
明知道命運不可違,還是想嘗試的試一把,所以把主意打到這土財主身上了吧?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再聯想剛才朱儁氣急敗壞的一生吼,想必是馮燕‘霸王硬上弓’了。
再加之自己不想沾染是非,沒能施以援手,這才惹怒了人家,這不,坐山觀虎鬥呢。
“哎,是漣漪姐姐嗎?”遠遠的,一道清脆的叫聲進入耳朵。
這可真是及時雨,漣漪急忙揮舞著胳膊,回應道:“是我,我在這呢”
待人漸漸走的近了,才認出那人原來是里正的孫女翠香。
不過,此刻不論是翠香還是什麼香,能把她脫離苦海的就是好香,沒等人走到跟前,漣漪就一把跨住她的胳膊,親親熱熱道:“翠香妹子,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你好些時候,榭雅榭淳那兩個小的可是準備好了?”
看另兩人不言語,顯然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微微一笑,“是這樣的,昨個翠香和我們商議好的,今個要去山裡採野韭菜,順便找些酸棗,冬日蒸饅頭也好派上用場,我先拾掇好了,所以在河邊等著她們呢,也是不巧,撞上你們倆……”
說完連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