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辛苦了,我派人去給你家送了信,想必明日就能趕來,今個就委屈些。先在客棧住下”褚越將人扶上馬車,放下簾子的時候怕他兩人擔心,特意解釋了一番。
杜江豐從外甥嘴裡知道了他,也以為是他使了勁才把人給救出來,略帶慚愧道:“這次多虧了褚少爺。不然我們脫不了身……只是麻煩了您”
褚越尷尬的摸了摸鼻頭,礙於和漣漪先前商量好的,不能將實情告訴兩人,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將人安置好就,派人請了大夫。
兵荒馬亂的一天快要過去,褚越正不知該如何明日和漣漪交代的時候。卻不料,那馮杜兩家人竟然在深夜就趕著車來到了縣裡!又聽送信的人說了兩人的地址,竟然急慌慌的趕到了客棧。
動靜鬧的挺大,就連已經睡下的兩人也被杜氏的大嗓門給鬧醒了。
“天可憐見的,可算是把人給救出來了”杜氏又恢復了原先的活力,也不管兒子哥哥睡下了沒。哭鬧著就進了屋子。
褚越站在門外,看人挨個進去,最後才是漣漪的時候,咳咳嗓子,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面對漣漪那雙清冷的眸子,諸多話又被吞了下去,不自在的將臉扭到一邊,說道:“你哥哥舅舅他們剛吃了藥沒多久,有什麼話最好還是放到明天說……”
“我知道的,多謝大爺提醒”漣漪口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微微頷首,又繞過他,腳步匆忙的奔進屋子。
沒站定就聽到她娘罵道:“那遭天殺的狗東西,自個犯錯了不說,還抓著別人替他頂包,可憐我兒受罪,這往後要是腿不能動了,看我不殺到他家去,哎呀,可憐了我的兒啊”
說罷,守在旁邊的榭雅榭淳也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可憐那小寶,正是打瞌睡的時候,被自家老孃親姐的一通哭亂了心神,本來看到大哥心裡歡喜的很,但弄不清狀況也跟著哭了起來,馮通柱站在一邊安慰安慰這個又拍拍那個,期間不忘望著兒子,看起來好像心肝脾肺腎都糅在了一起。
“哭啥哭,死裡逃生是好事,幹啥弄得跟嚎喪似得,快都給我閉嘴吧”杜老爺子去隔壁看望完大兒子後,又急匆匆的來看外孫,剛進來就聽見女兒的哭叫,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劈頭蓋臉給了一通罵。
漣漪急忙扶住姥爺坐下,看一家人團團圓圓的聚在一起,眼眶一熱,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又怕姥爺看見說晦氣,趕緊擦乾眼淚。
杜老爺子坐在榻上,摸了摸外孫的胳膊,又詢問了腿的事,欣慰道:“好孩子,你是個有後福的”
說罷,看著站在屋子裡受冷落的褚越,站起身子感激道:“這次要不是褚家少爺,怕這倆是出不來的,得了你這麼多情分,老漢也不多說了,以後多多報答”說罷就要給那人彎腰。
“使不得使不得”褚越急忙扶住他胳膊,急的一腦子汗,要說這裡面最沒臉的就是他,但是,礙於約定又不能說,看大家對自己感恩帶得的模樣,越發覺得臉頰發燙,再看向漣漪,對上她不冷不熱的眸子後,真是尷尬的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了。
最後只留了句好好養傷,有事找他後,急匆匆的跨出了屋子,好像後面有人追著似得。
一夜就這麼熱鬧夾雜著喜悅過去了,次日,向大夫打聽過大哥的腿沒啥大事後,一家人準備回白杏村。
因為要照顧遠弘這個傷者,所以驢車走的格外慢,小寶貪睡,又起了個大早,所以一直迷瞪著眼,被杜氏看不慣,直接塞進了遠弘懷裡,貼心的把被子蓋在身上。
出來的時候,杜老爺子本打算要去向褚越告別,但漣漪勸道:“姥爺,咱們本來就已經夠麻煩人家了,現在天兒又沒亮,人家累了幾宿兒已經吃不消了,咱們哪裡再好意思打擾人家?”
“再說了,現在人家得了貢酒的名號,想必以後煩勞的多,咱們就別摻和了,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巴結他呢”漣漪細細道。
“瞎說,咱們有啥巴結的,不就是上下嘴皮子動動,道個謝嗎,偏你多事”經過一夜的休整,老人家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後來估摸著也是覺得漣漪說的有些道理,杜老爺子也沒僵持著,只是給當值的小廝留了個口信,說是改日上門造訪,捎帶些遺憾走了。
漣漪鬆了口氣,心中暗道最好不要和那人有過多的往來。
走在崎嶇的小路上,路邊的小石子磕的人腳底板都有些疼,不過,完全被心中的喜悅所替代,拍拍褲腿上沾染的草屑,愜意的伸展了腰。
這次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好在人平安無事,經過這次的比試,何嘗不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