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錦瑟急了,可是與他之間的距離卻完全被他隔絕,她的手也不能動彈,一急之下,便拿腳去踩他。
屋內,綠荷抱著錦瑟需要換洗的衣物走出來時,便正將院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霎時間臉色大變:“二……二爺!”
錦瑟驀地睜大了眼睛,越過蘇黎的肩頭,便只見那人站在院門口,一襲青衫,清遠閒適,仿若自仙林之中而來的上神,然而臉上卻是似笑非笑,一雙眼,只如桃花潭一般,深不見底。
瓜葛(十三)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瓜葛(十三)
錦瑟心頭霎時大亂,愈發胡亂的往蘇黎腳上踩,沒想到蘇黎不但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反倒愈發的用力起來。愛睍蓴璩
他不可能沒有聽見綠荷喚的那聲“二爺”,可是卻將錦瑟的頭固定得死死的,彷彿就是不准她偏頭去看蘇墨。
他是故意的!
蘇墨站在後方的位置,微微眯了眯眼睛,身形正要動時,身後卻突然有人低低喚了一聲“王爺”!
卻是侍衛楚幸,匆匆上前,附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茳。
而那邊,錦瑟瞧不見蘇墨的模樣,又被蘇黎這樣欺侮著,一時間心頭各種情緒交織,倏地就落下淚來。
驀地觸及一抹溼意,蘇黎才猛地一頓,隨後緩緩鬆開錦瑟來。
她的唇早已一片紅腫,卻根本顧不得,一把推開蘇黎就往院門口看去,卻只見蘇墨仍站在原地,卻已經沒有看她,而是擰了眉,聽著楚幸說話謀。
楚幸說完,蘇墨略略點了點頭,這才再次抬眸,清冷幽深的眸光掠過錦瑟與蘇黎,忽而從袖中取出一張帕子遞給楚幸,自己則轉身就離開了小院。
“蘇——”錦瑟心頭一慌,抬腳就要去追,蘇黎卻忽然一把就扣住她的手腕,不准她走。
錦瑟又著急又難過,目光觸及蘇黎的唇,心頭霎時間更是大慟,揚起一隻手就往蘇黎臉上揮去。
蘇黎伸手向來敏捷,如何能讓她得逞?因此錦瑟的手不過揮到半空,便已經被制住。
他望著她眼中閃動的水光,冷笑了一聲:“他就這麼重要?”
錦瑟看著他,眼中的水光逐漸凝聚到一處,終於低聲道:“蘇黎,我爹爹剛剛死,遵循祖例,我要為他守孝三年。可是你卻如此對我,你——可曾有絲毫為我想過?”
蘇黎喉頭驀地一動,似乎是微微一怔,以致欲言又止。
錦瑟驀地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大步跑向小院門口。
出了門,在小巷中前後張望,卻哪裡還有蘇墨的身影?
她怔忡立在原地,心頭正是一片凌亂之際,楚幸忽然走上前來,低頭向她呈上了先前蘇墨留下的那張錦帕。
錦瑟遲疑了片刻,緩緩接過錦帕,捏在自己手中。
轉身回到小院,蘇黎還站在那裡,臉色不知為何難看得緊,見錦瑟重新走進來,便朝她走近了兩步。
錦瑟卻驀地繞了一個大大的圈,避開他,只看著仍然站在屋簷下發呆的綠荷:“綠荷,送客!”
“宋錦瑟!”
蘇黎薄怒的聲音傳來,錦瑟彷彿沒有聽見,“砰”的一聲關起了堂屋門。
回到自己房中,她才又取出那方錦帕,沾了些水,細細的擦過自己紅腫的唇,想起先前的情形,一時又忍不住悲從中來,呆滯的坐在那裡。
綠荷送走蘇黎回到房中,便見到她如此的情形,忽而冷笑了一聲:“這錦帕原來是這麼用的麼?二爺可真是小氣得緊!”
錦瑟回過神來,低了頭望著自己手中的錦帕,只是不語。
她心裡明明是盼著他生氣的,可是他當真生氣了,她又隱隱擔憂起來。
日子便在這樣的矛盾心緒中匆匆而過,一眨眼已經過去大半個月,蘇墨卻再也沒有來過。
這日是安定侯“三七”之日,錦瑟起了一個大早,換上孝服,梳好頭之後,又在鬢旁簪了一朵白花,這才帶了綠荷出門。
宋京濤就葬在宋氏陵園之中,然而錦瑟孃親的墓地卻不在此處。她幼時曾經問過父親與姐姐,父親自是不說,而姐姐也只說不知道,因此她從來不知道母親逝世後葬在何處,如今母親身世被揭曉,她猜想母親大約是被運回了從前那依族的族地埋葬。
她到達陵園時,恰巧二夫人也帶著錦輝錦堂趕到,一行人便一起入了陵園。
待該行的祭奠儀式都行畢,錦瑟又獨自留下,為父親化了許多冥鏹,這才帶著綠荷沿路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