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她聲音很低。
“傻丫頭。”他輕聲一笑,如是道。
蘇墨進了宮,探問之下得知皇帝同蘇黎都在御書房,便徑直往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內,不止蘇黎在此,朝中幾位文史官員亦都在此地,見了蘇墨,幾人皆行了禮,蘇黎眸光微寒,看向蘇墨時卻淡淡一笑:“二哥回來了。”
蘇墨微微一笑,蘇黎卻倏爾就轉開了視線。
“阿墨。”皇帝也喚了他一聲,“你回來得也趕巧,過來看看這幾封信。”
蘇墨這才上前,看見皇帝書桌上原來還擺著幾封信,只略略掃過一眼,他便忍不住微微擰了眉,伸手拿起其中一封:“這是……那依族文字?”
“秦王好眼力。”其中一個史官忙道,“正是那依文。”
蘇墨臉色微微凝重起來。
那依文是那依族特有的文字,結構古靈奇巧,千變萬化之中根本毫無規則可循。當年青越滅掉那依族,曾獲得大量那依文物,上面的文字,卻無一人可破曉。兩朝文史官員已經研究了十幾年,卻依然毫無進展。
“莫不是與安定侯犯上作亂有關係?”蘇墨淡淡一笑,道,“這些書信只一看便知是十幾年前的東西,怎麼與今時今日安定侯謀反作亂扯上了干係?”
蘇黎緩步走上前來:“二哥確是好眼力。可是二哥為何不曾想想,這那依文自那依族被滅之後便已失傳,何以安定侯府竟會出現此種書信?莫不是當初安定侯帶兵圍剿那依時,見到這幾封書信覺得有趣,故而帶回研究?”
清冷的聲音中夾雜了淡淡的嘲諷,那是蘇黎與他說話時,從來沒有用過的語氣。蘇墨低頭一笑,彷彿是不以為意,只道:“願聞其詳。”。
蘇黎臉色冷凝,卻不再答話。
身後的文史官員忙的回答道:“回秦王,這些書信乃是十餘年前過身的安定侯夫人親筆所書。也就是說,安定侯夫人,其實是那依族餘孽!”
蘇墨嘴角笑意微微一僵,末了,卻緩緩擴大開來:“是麼?如此看來,事情真是有趣了。看來這安定侯不僅是謀反作亂,還早在二十多年前便犯下了欺君大罪。”
“正是。”又一個官員答道,“當年那依族就是因謀反作亂被滅,安定侯奉旨剿滅,卻私自放過一那依族女子,還與之成親生子,分明一早就存下異心,直至今時今日方被人揭發,倒也是他隱藏得好。”
蘇墨隱隱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起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方道:“如此說來,那北堂大人家——”
“當年那那依族妖女無身份無地位,要與安定侯成親,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安定侯一向與北堂家族私交甚好,便讓那妖女與北堂太老爺太夫人結為乾親。雖然北堂文松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然而北堂老夫人卻清楚地知道那妖女的身份,不僅知情不報,還替安定侯隱瞞,因此北堂一家,亦入了罪。”
“入了罪?”蘇墨淡淡扯起嘴角,看向那官員,“如此看來,沈大人認為此案已經水落石出,無須再查了?”
那沈某自知失言,忙道:“微臣一時失言,請皇上王爺恕罪。”
“事已至此,便只差定案而已。”蘇黎看了蘇墨一眼,冷冷道,“此案既由我在查辦,二哥如此質疑,可是有什麼高見,不如說出來,也讓為弟參詳參詳。”
不好惹的蘇家(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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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不必多心。愛睍蓴璩”蘇墨聞言淡笑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是查清楚得好。不知安定侯是否已經招認?”。
“安定侯尚未招認。”那沈大人介面道,“只是此案所有證據都已經足夠,人證物證俱在,依微臣之見,也足以定案了。”
“人證物證皆可偽造,更何況只是幾封書信,算不得什麼鐵證。”蘇墨道,“皇兄,此事牽連甚廣,還請皇兄莫要輕下定論。”
蘇黎同時也看向皇帝,神色極其冷硬:“皇兄若信不過臣弟,那此事自可交由旁人去辦。”
語罷,他重重一拂袖,坐到了旁邊不再言語。
於是又有一位張大人開了口:“秦王,臣等都知安定侯乃是秦王前岳父,秦王若先入為主,有心維護,難免會有失偏頗。寧王身份雖然也尷尬,卻為此案盡心盡力,實在不該受到秦王質疑。煢”
皇帝沉默聽了許久,此時終於擺手打斷了他們:“你們的意思朕都明白。阿墨說得對,此事的確牽連甚廣,不能草率結案,然而若證據確鑿,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