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將皇后先前的懿旨索性也說了出來,她就說這件事必有蹊蹺,所以皇后才會打發宮女出宮尋她,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既然那蘇玉落也束手無策,保不住皇后的孩子了,那就算讓云溪再進去看看,也不會和她牽扯上關係了,無論如何,她都得努力一番,不能放棄。
“哦?皇后還下過懿旨?既然如此,那你便帶她進去看看吧,若她失了孩子,想必也很難過,安慰安慰她也好。”
皇帝沉吟了片刻,見容雪堅持,便又叫她進去了。
“多謝父皇。”容雪說完便起身一把拉著納蘭云溪往皇后的臥房走去,卻將燕回留在了外面,如今皇后的情況,男子是不能隨便進去的。
容雪得了皇帝的同意,便疾步如風,連跑帶拉的拽著納蘭云溪到了內室,皇后的貼身嬤嬤見她來了,忙迎了上來。
“嬤嬤,幕後怎麼樣了?”容雪見那嬤嬤神色慌張,忙開口問道。
“王妃,皇后她…她…孩子沒救了。”那嬤嬤哀慼的說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容雪看了看屋子裡,只見平日裡和皇后交好的幾個妃子柳妃、劉賢妃、梅妃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抹著淚,頓時上前詢問幾人。
她和納蘭云溪方才進來的急,沒注意看殿內的情形,如今才看清楚了,內殿中除了伺候的宮人和這幾位娘娘們,正中間的地毯上還跪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披著一身薄薄的白色織錦繡海棠紗衣,如在煙霧中朦朧不清,看起來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外,全身雪白,觀之面容眉山遠黛,清雅絕俗,如畫中仙女般飄飄如煙……
納蘭云溪見了那女子後微微一怔,盯著她便移不開眼了。
因為這中間跪著的女子立即就讓她想起了曾經在秦玉蓉舊殿中見過的那張她的畫像,若不是細看之下她的眉眼間太過年輕,且和秦玉蓉還是有些區別,這女子一眼看去氣質便如秦玉蓉真身似的,二人是如此相像,雖然她只見過一次秦玉蓉的畫像,但此時見了這女子便像是見了秦玉蓉,自己的親孃一般。
“如今還不知道,皇上已經命人去查了,今兒一早睿貴妃給皇后娘娘和我們幾個每人送了一碗血燕粥,我們三個喝了都沒事,唯獨皇后喝了後說腹中疼痛,接著御醫便診斷出她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說恐怕流產,御醫也束手無策,隨後皇上又召了那位容家小姐進宮,一直在全力給娘娘診治,想要保住孩子,只是,如今恐怕保不住了。”
劉賢妃見容雪一臉焦急的發問,便又將這件事說了一遍,容雪見她說得和皇帝說得沒什麼兩樣,心中更加疑惑了,她這麼說,那就是陷害皇后流產的罪名是一定會扣在這睿貴妃頭上了。
“姐姐,不如讓我進去看看吧,你陪我進去看看如今皇后娘娘是不是已經落胎了。”
納蘭云溪見了那睿貴妃,見她除了長得美若天仙,氣質冷清之外,眉心中有一股正氣,不像是那種尖酸刻薄心機深沉之人,又加上他見了她那和秦玉蓉相似的面容氣質,便動了惻隱之心,暗道不管是不是這睿貴妃害的皇后流產,若是能保住皇后腹中的孩子,那一定會減輕她的罪責。
“好,弟妹,無論如何,你都來了,還是進入看看吧。”
容雪點了點頭,隨即又轉頭像那幾個娘娘們說了一句,便拉著納蘭云溪進了簾幕之後。
只見簾幕之後的鳳榻上,皇后正一臉痛苦的扭動著身子,周圍已經被圍了起來,裡面有幾個宮女嬤嬤在伺候著遞換熱水,她的身下已經有一灘血跡,蘇玉落正手持銀針在她身上的穴位之處扎針,看樣子,是在止血。
“怎樣?母后如今怎麼樣了?”容雪幾步奔到榻邊,一把抓住皇后亂動的手,心急如焚的問蘇玉落。
“方才皇后娘娘的子宮內膜出血,已經有了流產的先兆,如今我正在全力給她止血,娘娘的肚子一直在痛,若是血能止住,那孩子還有可能保得住,若是止不住,那孩子也有可能保不住。”
蘇玉落此時正額頭冒汗,緊張的給皇后施展治療,她聽到容雪的問話後不由得抬起頭來,非常專業的回答道。
嗯,看來她的醫術還真的有兩下子,怪不得她能給容鈺配製出解藥了,估計容國公府對蘇玉落尊敬有加,將她等同於容馨容月兩個女兒看待也不是全無道理的,她的這醫術應該也是一個原因。
“那如今你可有把握?”容雪聽了蘇玉落的話之後也皺起了眉頭,看著皇后問道。
“大姐姐,皇后娘娘如今的情形來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