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煙兒的跑到白記門口,見白蘞仍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苗翠花只能對人家的這份淡定從容表示拜服。
“趕緊給錢,我要趕緊走人了。”這會兒不走,等黃老太跟過來再繼續遛彎兒麼?她雖說比那老婆子有力氣,可跑久了也累啊。
“錢已經放在車上了,姑娘慢走。”白蘞微微一笑,順便指了下苗翠花身後,“過來了。”
苗翠花回頭,可不是麼,黃老太見她回到白記門口推車,又不知從哪兒擠出來的力氣,衝著她這邊快步走來了。瞧那架勢,似乎是要讓她的車子做一次非常規性的翻滾運動。
顧不上跟白蘞廢話了,苗翠花衝他一白手,推著車子就往西邊溜了。
真是個有精神的姑娘啊。白蘞輕輕搖了搖頭,但願她停下來數錢時不會在背後罵他。唔,應該不至於,她跑出那麼遠,又怎會看到他又自己去盛了飯呢。
“那個,那個死丫頭片子……等我抓到她,看我怎麼收拾她!”走到白記門口,黃老太已經是精疲力盡,一手扶著門框呼呼直喘,喘了半天才對白蘞說道,“白少爺,我得歇歇……呼,累死我了……”
白蘞淺笑:“不急,來,你老進來坐著,把手伸給我就行,我給你用點好藥擦洗,不加價。”
過了片刻,從白記裡傳出一聲慘烈的嚎叫聲,以及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解釋——
“這藥雖然痛了些,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好藥,是我父親從春字號那裡高價買來的。”
在黃老太痛嚎的時候,苗翠花已經推著她的小餐車轉過街角進了她這個身體從小長大的地方——百福大街。
一個小小的街道,小到裡頭的菜市場,米鋪油鋪,乃至雜貨鋪都比別的街上小一號,連個醫館青樓都沒有,卻叫了這麼一個大氣的名字。
“反正麼,叫順口了就行。”苗翠花推著小車邊走邊嘀咕。苗富貴還叫富貴呢,也沒見又富又貴啊。
正是因為街道很小,所以,這街上的街坊們大多也都互相認識,比如賣肉的張大叔,比如開米鋪的劉大娘。
看到翠花推著個車子過來,大家的神色都有些古怪。這些天來,圍繞著苗富貴和苗翠花,以及南城孫家發生的熱鬧事兒可是不少,每天光聽人傳說都有好幾個不同的故事了。
“喲,王大嬸子,得有半個月沒見過了,身子骨還好吧?”
“李二叔,來喝碗粥?嘿嘿,我現在自個兒做生意呢。”
“大妞姐姐,這才幾天不見你,肚子又圓了呢這麼多,得到下個月就生了吧?”
苗翠花一邊歡快的跟街坊們打著招呼,一邊尋找著自己的目標。(未完待續)
79 溫馨和諧的父女見面
哈,看到了。我那親愛的父親喲,你知道我在想你嗎。
沒錯,她就是來找茬的。
活動了下筋骨,苗翠花推著自己的小車向前行進。
那是——?!
苗富貴正在蒸包子,不經意抬頭,忽然瞧見西邊來了輛四四方方的小車,而推著小車的那人,格外的眼熟。
“那不是死……翠花妹妹嗎?”鄭多娣一語道破。
“豆沫豆沫,一文錢一碗的豆沫,便宜又好吃,香噴噴的豆沫絕對不摻水。”推著自己的小車,苗翠花響亮的吆喝了起來,“你一口喝下去的是米,是豆子,是菜,是花生,絕對不是稀湯。還在喝稀溜溜的小米粥嗎?還在喝連幾粒米都能數得清的大米粥嗎?一樣是花一文錢,為啥不買一碗又香又稠的豆沫嚐嚐咧?絕對的好吃,絕對的實惠,你看得見吃得著!”
那稀溜溜的小米粥,可不就在苗富貴身後的鍋裡麼,那幾粒米都數的清的大米粥,可不就在鄭多娣的手裡麼,翠花,你這是吆喝給誰聽呢?
苗翠花聳聳肩,反正她說的是實話,一點兒不摻水的。當然咯,她就是來找茬的,誰讓苗富貴實在是惹毛她了呢。
她知道,在古代,子女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父母的私有財產,父母賣掉兒女,或者把兒女嫁給什麼人娶什麼人,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像苗富貴這樣把女兒嫁給傻子來換彩禮的不是沒有,甚至比苗富貴做得更過分的都有。可知道歸知道,她又怎麼能忍得下去。畢竟,這次她是當事人啊。
想想自己那位親爹,再看看這苗富貴。苗翠花只能用鼻孔發出聲音來表達對苗富貴的評價。
你讓我不爽了,那我就讓你更不爽。在自己承受範圍內,苗翠花想活得更加恣意一點。為什麼說在承受範圍內呢?那是當然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