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朕早就清楚你和你父親不一樣,這性子朕喜歡,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朕會處理!”青帝擺了擺手,示意柳如墨退下,卻是再也沒有提及這件事。
柳如墨回到明韶閣,沈青已經被安置在桃溪隔壁的房間了。傷處都經過了處理,她之前就囑咐過行刑的宮監,所以他只是輕微的皮肉傷。衣服上的血大部分都是她事先命人準備好用來糊弄那些朝臣的。
“小姐,桃溪姑娘說您回來了就去見她一面,她有話要對您說!”甫一上了二樓,就見晴丫迎上來附耳悄悄對她說道。
輕點了一下頭,柳如墨側身改變方向,先去了桃溪的房間。
許是柳如墨給的藥起了作用,桃溪今日的臉色較之前日好了許多,連帶著精神頭都好了不少,柳如墨進去的時候。她正捧著一本書靠在床頭,一聽見房門處傳來動靜。立即投了目光過去,見是柳如墨進了來。忙撩了錦被就要下床。
“莫要亂動!”
柳如墨在她動作之前先出聲制止了她,隨後緩步上前:“晴丫說你找本官有事?”
桃溪往床榻裡端挪了挪,騰出了一片地方讓柳如墨坐下,隨後從枕頭下面取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她:“國師大人,我把這些年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寫在這裡,等父親的沉冤昭雪之後,我和他就要離開這裡了,希望這些東西對您有用,算是我報答您對我們的恩情了!”
柳如墨先是看了一眼桃溪,她滿眸閃爍著真誠,雙手捧著小冊子一臉感激,隨後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小冊子上,左手接過,放在床沿上,右手慢慢去翻開,礙於有傷,她動作很慢。
翻了最開始的幾頁,上面記著一些在宮中的秘事,她略略掃過,忽而眸光一凝,她沒有看錯,是青離的名字,“啪”的一聲,反手將小冊子合上,收回懷中,淡淡道了一聲:“謝了!”
桃溪本就是在感激她,哪能擔得起她的這一聲謝意,慌忙擺手,道:“國師大人不必言謝,這是桃溪給您的回報!”
柳如墨低低的嗯了一聲,轉了話題問她:“沈青在隔壁房間,你去看過他了嗎?”
桃溪點點頭道:“他剛送回來我就去看過了,你回來之前我才將將回到房裡!”
柳如墨站起身道:“你的藥按時服用,他的外傷敷藥本官會讓晴丫送過來,這幾日本官就會著手安排你們離開的事項,你和沈青就在閣中安心養傷!”
見桃溪應了,柳如墨就大步出了房間,晴丫仍是候在外面,等她出來,繼續跟她咬著耳朵小聲說著:“小姐,你快去樓上你的房間看看,小少爺一聽那個男人說你受了傷,就死命地要往出跑,我沒辦法就把他帶去了你的房間,讓他在那裡等你!”
順帶著出賣了月白來轉移小少爺的注意力晴丫腹誹道。
推開房門,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的柳雲眼前一亮,倏地跳下圓凳就朝著柳如墨飛奔過來,一頭撞進了柳如墨的懷裡,帶著哭腔地望著她:“如墨姐姐,你傷到哪兒了?疼不疼?讓我看看!”
他一連串的問題透露著對她的關心,小小的臉蛋上掛著兩串金豆豆,眼眶還紅通通的,讓柳如墨不禁莞爾,用左手牽著他的小手將他帶到桌邊坐下,隨後撩起自己的衣袖給他看:“只是輕微的劃傷,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哭什麼?”
柳雲兩隻小手輕手輕腳地扒著她纏了一圈繃帶的右臂,仔細瞧了半晌,見隔著薄薄的一層繃帶傷處卻沒有滲出血跡來,心也放了下來:“那個皇后娘娘太壞了,竟然傷了如墨姐姐,等我學好了玄術,就去給如墨姐姐報仇!”
柳雲揚著小拳頭,一副恨恨的表情。
柳如墨抬手颳了一下他透著紅的鼻頭,嗔道:“胡說八道!你學好了玄術是要接如墨姐姐的班的,怎麼滿腦子都是與人尋仇的想法?”
柳雲被她的舉動逗得臉頰一紅,扒著她的左臂撒嬌地蹭了蹭:“雲兒是氣憤不過嘛!如墨姐姐是國師,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讓宮裡那些女人欺負了去!”
“雲弟,沒有人敢欺負我,同樣的,有我在,也沒有人敢再對你不好!”抱了抱柳雲,柳如墨鬆開他四下尋了一遍,“月白呢?”
她環顧四周看了一遍,都沒有看到月白那小小的毛團兒,於是問著柳雲,柳雲伸出小手指了指她房中支起的窗扄道:“晴丫把我騙到這裡後,月白就從窗戶跳出去了!”
他當時還急匆匆地追過去想要拉住它,生怕樓這麼高,它跌下去會摔出個好歹來,奈何他才爬上窗臺,就被晴丫攔腰給拽了下來,說什麼也不讓他再靠近窗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