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遲給她開門後,進浴室洗澡;她則趴在桌上洋洋灑灑地抒發最新的心得感悟。
“習萌,幫我一個忙。”毫無徵兆地,她聽見浴室裡的人出聲尋求幫助。
“什麼?”她走到門邊,試圖聽得更清楚一點。
“我可能把一條白毛巾放床上了,幫忙遞給我。”
她猜他應該也在門邊,不然聲音不會如此之近。
“好噠。”她屁顛屁顛回去找,可床上根本沒有。
四周看看,房間乾淨到拎起包就能直接退房。
她食指戳臉認真想了想,唔……他是不是記錯了,其實他還沒有從包裡拿出來吧?
“看到了麼?”他疑惑的聲音。
“床上沒有,是不是在包裡?”她揚起脖子回應。
“算了,不用找了。”
可惜已經晚了。
揹包裡裝的東西一層又一層,徒手往裡翻太不好找,她抱起沉甸甸的揹包一股腦倒床上。
伴隨一隻只透明的防水袋傾倒而出的,還有一個厚厚的手工牛皮本。
本來她沒感到稀奇,但咖啡色封面的右下角遒勁有力地寫著一個“萌”字,她眼尖地一眼看見,心裡有點打鼓,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忍不住解開了最外面纏繞的牛皮繩。
呃……是他的日記本。
習萌急忙合上,不想侵犯他的隱私。
可,就在合蓋的一剎那,她不小心瞄見自己的名字,如果沒看錯的話,第一頁日記第一行所標記的日期貌似是三年前的一個日子。
三年前,他在日記裡寫上她的名字?
媽媽,好詭異啊好詭異!她不會是發現了什麼逆天的秘密吧?
看?還是不看?
嗚嗚嗚,真是糾結……
***
莫遲頂著溼淋淋的頭髮開啟浴室門出來時,床上除了一本繩釦已解的日記本,其餘東西都被習萌重新收回揹包裡。
她用一種求知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拿起本子問:“可不可以向我說明一下情況?”
莫遲眉頭一緊,不是日記被翻看的慍怒,而是浮現出難得一見的一種表情——面部微微的僵硬,也許是剛從翻騰的蒸汽裡出來的緣故,甚至還透著絲絲紅光。
水流從溼潤的短髮間滑落,沿著臉頰輪廓蜿蜒沒入修長的脖頸,一路繼續往下,便失了蹤跡。但直接滴落在浴袍上的,卻暈開一朵朵調皮的花,連成一片片溼濡的蹤跡。
習萌想到一個詞:性感。
曾經傻兮兮地覺得他帶著圍裙都性感,然而此時此刻,他身穿白色浴袍,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樣,這才是實打實的真性感。
“說話呀,你怎麼老是裝聾作啞?”她坐在床邊,歪頭不滿地催促。
莫遲俯身,伸手進包裡,開啟一個防水袋,取出一條幹淨的毛巾。
平靜的面色恢復如常,邊擦拭頭髮邊無波無瀾地隨口說:“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沒什麼好說明的。”
她求知慾旺盛地繼續問:“可是,你為什麼偷偷在日記裡寫我呢?”
她眨巴眼睛,純情又無辜,好像當真參悟不透。
莫遲一陣胸悶,望向她的眼神無奈又無力,深深吸口氣,情緒緩和後,吐出,墨色的眸湧上點點笑意:“就那麼想聽我親口承認三年前就對你動了心?”
“……你說什麼!”習萌一下子蹦下床,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摟著他的脖頸,本就明亮的眼睛霎時更加有神,“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莫遲立即反應出,她其實並未看日記內容。
“你故意的?”他還是不太能夠相信他的傻女孩開始懂計謀了。
習萌心虛地眼睛上瞟,上瞟,接著上瞟……明明手臂掛在他身上,卻不敢直視他。
他那副皆已瞭然的目光令她耳根發熱。
拳頭落他胸膛,她虛張聲勢地一瞪眼:“別妄圖扯開話題!快點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他說三年前就對她動了心,真不是她幻聽嗎?
短髮仍在滴水,莫遲任由她在胸前蹦蹦跳跳地乾著急,抬手繼續閒散地用毛巾擦頭,連語氣都帶著幾分慵懶隨性:“你不是都聽見了。”
啊啊啊!
習萌耐不住興奮雀躍,一張白淨的臉蛋益發生動:“真的麼真的麼真的麼?你居然偷偷暗戀我!”
莫遲心頭滾燙,擦拭著頭髮,不看她。
習萌鬆開他,開心地把自己拋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