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東躲西藏無處容身的這段日子,隱惠和老婆婆也曾提議讓我去投靠浣雪城,可是我拒絕了。
一來我不想拖累小雨,二來我心裡沒底,小雨是否會向楚江王那樣與我劃清界限,畢竟現在我落魄至此,除了給她帶去災難之外,什麼都不能帶給她。
現在浣雪城來剿殺煉火族遺部,不知道小雨身為浣雪城的聖女有沒有親自統兵。
我要不要去見小雨呢?眼下浣雪城與煉火族交戰,實力懸殊,浣雪城穩操勝券,我是沒有必要出現助她一臂之力的。
我轉身看湖水中的自己,這樣落魄的絳珠,小雨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正疑慮重重著,忽然見湖水對面的山頭火光陣陣,各種光波激撞四射,難道那就是煉火族遺部藏身的地方?
我和隱惠、老婆婆一起站起身來看著火光沖天的山頭,忽然見火光中飛出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男一女,他們逃也似的飛過湖水,或許是因為法力不及,飛到湖水的上空便要墜落下去。
隱惠和老婆婆已經飛身上去,一人一個,從湖水上空接住了那兩個少年,飛身落在我的跟前。
兩個少年。男的紅衣,女的綠衣,全都生得珠圓玉潤,模樣清俊。此刻或許因為逃命。兩人都臉色慘白,一臉驚惶。
兩人在驚魂甫定看見我時,先是一愣,繼而跪在我腳邊,抱住我的腳嗚嗚哭了起來。
那紅衣男孩哭得尤為傷心,只聽他道:“湘妃娘娘,救命啊!”
我一愣,這少年竟認得我,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啊。
我扶起他二人道:“你們是誰?怎麼會認得我?”
那紅衣少年仰著一張圓圓的小臉,睜著一雙烏白分明的大眼睛。抽泣道:“湘妃娘娘不記得花花和如月了,可是我們記得你。”
“花花和如月?”我的腦子飛速轉著,過濾掉不相干的人事,只抽取和花花如月這兩個名字相關的資訊,猛地一驚道:“你們是牛郎哥和織女姐姐的孩子?”
兩個少年梨花帶雨地點頭。他們拉著我的手。指指火光沖天的山頭,哭道:“湘妃娘娘救救我們的師傅吧!”
****************************
和隱惠、老婆婆一起攜著花花如月飛向那座戰火熾熱的山,但見許多身著紅衣手臂上有著火焰紋身的人正被身著白衣的手臂上有著六芒雪紋身的人用鎖鏈捆住,他們中有老有少,全都流露身為俘虜的屈辱與不忿。
為首一個紅衣的男子,我認得他——煉火族的少年,那一年我還是魔界帝君時他攻擊浣雪城。我見過他一次。當時,我破了他的煉火術並打敗了他,他逃走了,沒想到蝸居這座無名小山,想著東山再起,報仇有日。
那麼那些被俘的穿紅衣的人應該就是煉火族的遺部。而身著白衣的人就是浣雪城的兵士了。
浣雪城的兵士押解著煉火族的遺部俘虜到一個山坳裡,讓他們跪在一個身著雪白盔甲的女子面前,女子英姿颯爽一臉正氣,確是小雨。
小雨手一揮,命令道:“將煉火族的這些罪人全部用冰雪封凍!”
“師傅——”花花和如月躲在我身後。立時緊張哭泣起來。
原來那個煉火族男子是花花和如月的師傅。
當浣雪城的兵士擺出陣法,欲施法封凍時,我和隱惠、老婆婆一起攜著花花如月現出身來,一行五人從空而降落在山坳裡。
“刀下留人——”
我們站定在煉火族俘虜的跟前。我對著不遠處高地的小雨喊道。
小雨一見我,吃了一驚,隨即歡天喜地地從高地上飛過來,嘴裡喊著:“絳珠姐姐——”
小雨握住我的肩,上下打量我,眼裡噙淚,我也一時傷感起來。
“你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著。”小雨十分委屈。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突然感到安慰。小雨還是我的朋友,沒有在關鍵時刻拋棄我。
“說來話長,日後再說,”我指指身後的煉火族人,“一定要封凍他們嗎?能不能放他們一碼?”
小雨為難地看著我:“絳珠怎麼為他們求情?你忘了昔日火希摧毀浣雪城的事情了嗎?要不是你陪著我去雪原找雪種,現在的浣雪城早就不復存在了,所以對於煉火族人我們只能斬盡殺絕,否則對他們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原來那個煉火族男子叫火希。
小雨說的我都理解,可是花花和如月已經哭成了淚人,兄妹倆跪在小雨跟前,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