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丁二孃說孕婦動針線傷神,每日裡也不讓張木拿針,可是要做母親的女人總是想給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張木便負責在虎頭鞋、帽上繡上兩隻可愛的小老虎。
下午無事,張木想起西大街有幾家書鋪,便對丁二孃說:“娘,您陪我去一趟西大街吧,我在家裡整日裡閒著也悶得慌,我想買兩本書回來看看。”
“行啊,我這一針繡完就去!你先把鞋換上!”
西大街上一共有兩家書鋪,一個在她們家買的樓的東邊第三間,一個在西邊第五間,張木先去了第一家,小活計見進來的是兩個婦人,便指著角落矮櫃上的書說:“兩位夫人,那邊都是女子喜歡看的書,您要不也選幾本?”
小夥計態度客氣,張木便走過去看看,她也想知道這個朝代的女子愛看什麼書,右邊擺的是列女傳、女德之類的書,張木微微笑著撇過,視線觸到左邊的書名,眼睛像被電擊了一樣灼痛!
石頭記,崔鶯鶯待月西廂,竇娥冤!
☆、第60章 女館夫子
書鋪小夥計看著兩位婦人的背影,對著在櫃檯後打盹的掌櫃說道:“大掌櫃,剛才我看著那小娘子聽到那幾本書是吳家小姐寫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屑和鄙夷,當真是怪異的很,這縣城裡誰聽了吳家小姐的事蹟不敬佩的!”
大掌櫃微微睜開一隻眼,斜睨了一眼小徒弟,漫不經心地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怕是那小娘子也是這一想法呵!”
也就自家這憨厚的小徒弟以外吳家那小姐真當這般厲害,她一個閨閣尚未及笄的小姐,寫出待月西廂的曼妙詩詞尚可理解,一個未出過京城半步的小姐,當真能喊出:“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
可笑,那書裡除了幾段出彩的,還有許多處文理不通,那一部石頭記裡的詩詞更是兩個極端,要麼一首好的直叫人驚心動魄,要麼一首拗口的出奇地彆扭,他總感覺並非出自一人之手,只是若說是多人合寫,可是這些書卻又是常常上一句精妙無比,下一句便莫名其妙。
當世的大儒傾盡一生也未必能有一部曠世之作,她一個年幼的姑娘竟然能出了三部!呵,這中間若說沒有貓膩,他是不信的!奈何世人皆以訛傳訛,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已然被尊崇的宛如蕪朝第一奇人了!
小夥計看著師傅有心想吐槽兩句剛才的小娘子迂腐不化,見大掌櫃又閉著眼睡去了,只得訴求不滿地嘟囔著去碼角落裡的舊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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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陵正在打一組多寶閣,已經做出來了形狀,正在刨光,見娘和媳婦過來,略頓了頓手,問道:“娘,阿木,你們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阿木說悶的慌,我陪她去書鋪找幾本書看看。”丁二孃掃了眼已經初具形狀的店鋪,兩屋之間的拱門、掌櫃的櫃檯、多寶閣都已經做好了,不由笑道:“你們爺倆的手藝倒是一點沒退,這活做的還這般耐看!”
“嗨,我養家餬口的手藝呢,哪敢鬆懈!”丁二爺一邊漆著拱門一邊吹鬍子瞪到。
待張木走進,吳陵才看見她懷裡抱著的三本是書,見最上面的一本書皮頗精緻,是一張工筆畫,上頭一個扛著鋤頭的曼妙少女站在花樹下,奇道:“我還沒見過這樣雅緻的書,媳婦這說的是什麼啊?”
“我以前聽過的幾個故事,沒想到竟是書裡來的!”張木一邊逗著一早便從丁二孃懷裡跑下地的美人,一邊笑道。中國古典文學的經典之作,她讀大學之前便看過許多遍的,紅樓夢裡稍出色一些的詩詞,她都背過,西廂記被神經病變的老師要求背過好幾章,竇娥冤更是耳熟能詳的,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這般大膽,這樣毫不遮掩地公然剽竊!
“娘子,你多看點書也好,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一定聰明伶俐!”吳陵吹完浮在木頭上的木屑,抬頭看著張木一臉正經地說道。
“相公,你覺得我先開個女學館怎麼樣?”
“啊?”吳陵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女學館?娘子你教嗎?”
“不,我負責管理,從外面找幾個女紅、女學、禮儀上佳的女夫子來教,我想著嬰兒館需要多籌備一段時間,許多東西還得慢慢購置,但是女學館的籌備比較簡單,我今天在書鋪裡,聽夥計說,京裡吳家出了個天縱奇才的嫡小姐後,日進斗金不說,聖人和後宮裡的娘娘都屢有嘉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