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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少奶奶,您現在不能睡。”產婆的聲音忽遠忽近。

林瑜晚睜了睜眼,看向桌上放置的消毒好的剪子,嘴角往上揚了揚,“把剪子拿過來。”

丫鬟愕然,搖頭道:“少奶奶您想做什麼?”

“剖開肚子,把孩子抱出來。”林瑜晚伸著手,可是夠不到。

丫鬟倉皇的搖頭,“不能這麼做,您會死的。”

“快點,我沒力氣了,我不想連他的孩子都留不下,幫幫我。”林瑜晚抓住丫鬟的衣角,“西醫不是經常這樣嗎,幫我救救他。”

“那您先等一等,我們馬上派人去請西醫。”

“來不及了,快救救他。”林瑜晚趴在床邊,指著不遠處的剪子,又扯住產婆的手,“快救救他。”

產婆閉上眼,“可以再試一試的。”

“宮口都沒有開,怎麼試?沒機會了,我不想帶著他跟我們一起走,救救他。”

當冰冷的利刃落在肚子上的剎那,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在她的身體裡炸開,她睜大雙眼,放佛看透了紅塵看見了一抹由遠及近的墨綠身影。

一身軍袍將他的身體勾勒的恰到好處,他一如既往帶著痞子的性情對著自己邪魅的揚著嘴角,然後很是自以為是的伸出右手。

那一天,他離開的時候,也是對著自己揮了揮手,然後她就看著他的影子在陽光下漸漸變得稀薄,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其實那一次已經註定了天人永隔了嗎?

不,她不甘心,她在慌亂中急忙抓住那雙毫無溫暖的手,對他抬頭莞爾一笑,“你來接我了嗎?”

他的手拂過她額頭上的汗水,用著最常用的無聲的吻落在她血色全失的雙唇,“我來帶你回家了。”

“嗯。”林瑜晚合上他的大掌,兩道身影穿過那扇木門,雪花飄零,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已然毫無聲息的女人以及那個剛剛出世就嚎著嗓子痛哭的小傢伙,笑意深深的依偎在男人懷裡。

“我以前有一個夢,夢裡有溺愛我的爸爸,有一個能夠支撐我囂張跋扈的家世,還有一個騎著白馬的高大男人為我鋪下十里紅妝高調迎娶,然後生下一個小傢伙承歡膝下,我就與他白頭到老……”

人生恰如三月花,傾我一生一世念。

來如飛花散似煙,醉裡不知年華限。

……

“啊……哈……哈……”

床上,女人驚慌失色的坐起來,月光散落在窗臺上,折射著她汗如雨下的面

如雨下的面容。

聽見聲音,顧琛易反射性的睜開雙眼。

林瑜晚撫了撫肚子,放佛剛剛那陣疼痛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大口的喘著氣,還沒有從夢境中回過神。

顧琛易開啟床頭燈光,這才發現她滿頭的熱汗,急忙問道:“怎麼了?做惡夢了?”

林瑜晚僵硬的扭動著脖子,眼角一滴淚滑過,她就覺得剛剛那個夢裡他的死訊就是真的那般,情不自禁的,她緊緊的抱住有血有肉有溫度的男人。

顧琛易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得一怵,忙道:“不怕,我在這裡。”

林瑜晚用盡全力的將他抱住,生怕自己再一次睜眼又回到夢裡,那個戰亂四處煙火,甚至是再也沒有他的那個世界。

“告訴我,究竟怎麼了?”顧琛易捧住她的臉,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痕,“是不是夢到了什麼?”

林瑜晚沒有吭聲,就這麼拼盡全力的將他摟住。

顧琛易也不再追問,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她緊繃的神經。

日出東方,陽光從窗外蜿蜒進屋。

昨晚上,她突然醒過來哭了整整一晚,在天際微微泛亮的時候又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顧琛易拂過她連睡著了都蹙緊的眉頭,看了一眼床邊的小鐘,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林瑜晚被驚醒,往著床邊摸了摸,終於摸到了他的手,安然的又睡了過去。

顧琛易也不忍再打擾她,就這麼坐在床邊等她徹底清醒過來。

“咚咚咚。”靜謐的空間驟然被一聲輕嚀的敲門聲打破。

顧琛易推開些許門縫,壓低著聲音,問道:“怎麼了?”

傭人回覆道:“徐家大少來了,說有事必須跟您當面說。”

顧琛易瞥了一眼熟睡的丫頭,點點頭,“讓他在書房等我兩分鐘,我馬上過去。”

書房內,一人就似一座雕塑那般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