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還沒真正發生什麼事,有些傭兵已經開始後悔為了五枚金幣,把命都丟在這裡。
其實把命丟了也無所謂,畢竟傭兵本來就是拿命換錢,怕的就是自己的靈魂被那地獄使者勾走,承受那無窮無盡的輪迴之苦。
雅克的臉色有青轉白的趨勢,大喝一聲,彷佛要震開那無比沉重的氛圍,再拉開長弓一箭對著那怪人射去。
看到一道烏光朝自己襲來,那怪人一個轉身,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中,箭矢射過那怪人站處,又往上飛了十幾米,終於無力垂落。
雅克大聲喊道:“無膽鼠輩,有什麼手段,儘管朝爺爺使來,躲躲藏藏,裝神弄鬼,又算是什麼本事!”
一邊喊著,他一邊朝隊伍裡的兩名刺客職業者使了個手勢,一名護衛,一名傭兵,兩人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施展“潛行術”往山坡爬去。
連續喊了三次,雅克才停口,故作爽朗地笑道:“大家別擔心,這種沒卵子的垃圾,沒膽子像我們動手,走。”
其他護衛和傭兵也是開口大笑,只是那聲音聽多了,倒像是在哭。
隊伍又開始在無比壓抑的氣氛下往前走,不過這次走了很久,那怪人都沒有出現,眾人都在暗暗祈禱那怪人被雅克那一箭嚇跑,又或者乾脆被兩名刺客擒住,帶到自己面前,說只不過是想訛詐點錢之類的……
不過在臨近一個山谷時,他們的希望破滅了。
那怪人再次出現在無比陡峭的山谷上方,一樣的裝束,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詭異。
看到他,眾人的心無不駭然,雅克咬著牙剛想說話,只覺一陣怪風吹來,撩起了那怪人的袍腳,看到那裡的景象,眾人一時都驚的有些呆了。
那怪人的長袍下,赫然擺放著之前那兩名刺客的人頭,七孔流血,上下兩片嘴唇被兩片鋼針牢牢竄在一起,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兩人的眼珠竟然還在咕嚕嚕的亂轉,流露出哀求和恐懼的神色。
七孔流血的人頭的眼珠怎麼還有可能會滴溜溜地亂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怪人難道真的是地獄來的使者嗎?
眾人相顧之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慌。
雅克咬咬牙,對陳心遠道:“拉菲,小姐的安全就先交給你了。其他人,跟我上!”
安迪大驚失色:“這裡的山崖如此之高,等你們爬上去,那人早就走了,還不如早點趕路,早點到達殘月城。”
雅克搖頭:“那兩個也是我們的兄弟,即便他們已經死了,我們也一定要將他們的屍體埋葬。”
聽他說的肯定,其他的護衛和傭兵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悲壯的神色,內心的恐懼也似乎被驅除了出去。
不過當眾人在要開始往上爬的時候,那怪人卻是動了。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抬起一腳,嘭嘭兩下,就把那兩名刺客的腦袋從山崖頂上踢了下來。
那兩個腦袋不知為何在半途中還是鮮血直冒,帶著滾滾血珠飛灑而下。
隊伍眾人發出一聲怪叫,紛紛退開,對他們來說,那血珠彷佛也帶著奇異的詛咒一般,否則那頭被割下那麼久了,為什麼鮮血還沒有凝結?
雅克看看死不瞑目的兩個人頭,又抬頭看看那怪人,面若死灰。
那怪人還是用不帶絲毫生氣的樣子看著眾人,而他白色長袍的袍腳下的點點殷紅,更是增添了他無數的煞氣。
看雅克指揮人員將兩名人頭在路邊埋葬,陳心遠苦苦思索,突然神色一動,道:“你們在這裡,我上去看看。”
安迪想要阻止,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老大,我陪你一起上去。”杜紫藤道。
“不,你留在這裡。如果有狀況,不用留手。”
“明白。”
陳心遠轉職後身手愈發敏捷,那懸崖看似陡不可攀,但陳心遠手一抓一送,或者腳一蹬,至少都能一下上升三米,那數十米高的懸崖竟似不用多少時間。
那怪人見狀一個轉身,再次消失不見。
不多時,陳心遠便攀上懸崖頂部,確認安全後,他開始細細檢視那片染血的土地,用腳踢了踢鬆軟的泥土,他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冷笑,又迅速搜尋了周圍百米方圓,很快便找到了一行淺淺的腳印。
“跳樑小醜。”陳心遠直起身,“跟我來耍這種小把戲。”
目的達到,陳心遠便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只是在速度極快時才用腳或者手略微攀住岩石,阻擋下落之勢,不過幾秒時間,他便氣定神閒地回到了車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