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它絕不是某一個人的專利。任何一種思想都可能被時代賦予新的內涵,我們不必過分囿於傳統。而且,即便對於傳統哲學精髓的理解,也不能簡單草率,我們的理解未必準確。
您瞧,現在就有人急著跳出來要為“天人合一”理論來個“正本清源”了。不知您有沒有感覺到,這種口氣似乎大了一點,好像出自一代聖賢或宗師之口。誰有資格為傳統文化精髓“正本清源”?
“天”和“人”,作為出現最早、歷時最久的一對哲學範疇,“相容幷包”了不同時代、不同學派的思想內涵。它時刻都是發展演變著的,從來就不曾定格於某一個時代。
從人類誕生之日起,“天”與“人”的關係就成了人類需要永恆面對的命題。根據文獻記載,我們的祖先起碼在商周時代就開始了對天人關係的探討和闡發,注重人與天、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先秦經典對“天人合一”思想也多有闡述,雖然沒有明示這四個字,但思想實質是相通的。
因此不能認為“天人合一”是西漢董仲舒的發現或發明,而且董仲舒同樣未明確提出這四個字。由於“天”“人”之術是個永恆命題,人們對兩者關係的認識是不斷加深的,就像對於大自然的認識也會不斷加深一樣。所以後世不斷有新的思想融入其中,是再正常也不過的。董仲舒也不過是其中之一,後世還有西晉的張載、北宋的邵雍和程顥等等,也都補充發展過這一理論。這還僅限於“官方”的,民間的此類哲學思想只不過已經散佚了。可見,“天人合一”得以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思想,不能簡單地歸功於某一個人。我們不可厚古薄今,刻舟求劍,不可扼殺後世創新,否定或限制事物的新發展。
正是由於“天人合一”理論的源遠流長和相容幷包,它囊括了太多複雜甚至對立的內容,並不是某一個人的思想就能概括和代表的,其中有精華也有糟粕。比如“天尊地卑”之說就是一種糟粕,但董仲舒等人的封建思想絕不是“天人合一”理論的全部,更不是什麼“正宗原裝”。
“天”和“人”的概念不能等同於自然與人類,但是也包含了這一層意思。關於人類如何對待大自然的學說,就有莊子的“順天說”即順應自然,荀子的“制天說”即改造自然,《周易》的“調諧說”即天人合一。可見先秦經典的博大精深,遠非一個後世的董仲舒可比。怎能將“天人合一”理論之大成記在董的頭上呢?
自從西方“戡天論”即戰勝自然的思想傳入中國,國人就為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兩千年前的荀子學說甚感自豪,從而一度在歷史教科書中都推崇備至。然而時代進步至今,逐漸讓荀子“人定勝天”理論的侷限和弊端顯山露水。因為他將“人”與“天”完全置於對立面,成了一種鬥爭與被鬥爭的關係,這個前提就已經偏離了自然規律。
“人”是“天”之造化,兩者應該是相互依存,和諧共生的。所以,《周易》當中的思想才堪稱真正的“天人合一”,深得造化之妙。在保護大自然母親的前提下,適度開發和改造自然,既不屈從也不破壞,這就是人與自然“和平共處”的最高境界,也是中國哲學追求“天人合一”的至高理想。這種理想的實現,就從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邊生活開始。
本書寓言結尾《天人合一的教育真諦》,則參透了這一哲學思想與教育本質屬性的內在關聯,發現了它對於教育的啟示和象徵意義。也可以視作對“天人合一”理論的進一步發展,賦予了它更豐富更人性的時代內涵。0527(原載紅網)
教育能夠改變什麼
前不久,廣東省婦聯和省家教會舉行了“小馬駒助教”行動,由義教專家為家長們解答困惑。數百名家長從早上六點多就開始排隊等候。不少家長哭著諮詢:孩子“太有個性”招老師煩,老師傷害孩子自尊心怎麼辦?諮詢會上有兩位家長講述了這樣的事例。
某校老師向一位家長反映,她的8歲兒子“太調皮了,沒法教”。就在上週,老師讓同學們到多媒體教室聽課,他竟然嚷道:“我們不去,我們留在這兒放屁,等他們回來聞屁!”老師很不喜歡這個孩子,經常罵他;班主任時常問同學們“喜不喜歡他,不喜歡的請舉手”,同學們當然“轟”地一下全都舉手了;校長也會指著他的頭說:“一粒老鼠屎,打壞一鍋湯”;英語老師則跟同學們說:“別理他,他有病。”這些不負責任的教育行為正是讓孩子“墮落”的罪魁禍首。
其實任何一個孩子都不會一無是處。這個男孩還是很有愛心的,有回老師嗓子啞了,他跑遍大街給老師買藥;還有次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