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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也不知何物,順手一摔滾了過去。但覺頭額冰涼,再用手一抹,不看猶可,再舉手一看,乃是鮮紅的人血,忙呼道:“這事奇了,”此地哪裡有人頭。”四人不解其故,只得一起攢身上來,過了門檻,復到裡面暗室,見那邊一人,已嚇昏在地下,忙道:“你等不要慌,此事必仇家所為,而且是個好漢,方有膽量,幹得出這事。且取個燈臺來照一照,看是何人。”懷義連忙移過燭光,這一嚇,非同小可,忙道:“不、不、不好了,就是王道婆,為人殺了!我的心肝,你死得好苦,這來我怎麼得過?”大漢道:“你們莫要大驚小怪的,可知我那邊還有個人頭。一同看清楚了,再想這兇手是誰。”說著過去,兩人把那顆首級取來,眾人一看,正是道婆的夥伴。懷義道:“這明是她兩人前來,行至半路,被仇人所殺。這事如何得了?”

正鬧之間,忽聽前面又叫喊起來,說道:“你們裡面快點出來,現在山門口,殺死兩人屍骸,不知由何處而來。這事不是兒戲,有關人命哪!”懷義聽道:“不好了!這分明是靜慧狂叫,莫非趙老兒也被人殺死?”四個夥伴聽得此言,忙道:“只要兇手在此,也不怕他逃上天去,我等且去將他擒獲。”說畢四人如飛一般,穿碰縱跳,到了前面。見靜慧面如土色,還在那裡叫喊,忙問道:“淨師父,兇手在哪裡?”靜慧道:“我與趙老兒在山門內等候道婆,直不見她前來。因是天色不早,正要小解,一人出去瞧望,見有一個大漢,肩頭上揹著兩件東西,向牌樓前一摔。我正要上前去問,那人大喝一聲:‘你來便送汝狗命!’我見他手中執著一把亮刀,一嚇一個筋斗,昏了過去。過了半會,方才醒來,那人已不知去向。因此前來喊叫,不知我們裡面如何?”四人齊道:“這事奇了,裡面只有兩顆人頭,莫非與山門前那個屍骸是一人?我們趕快追去。”四人各執兵器,躥出山門,果見牌房前,兩口屍骸,橫在下面。向腳下一望,卻是兩個女屍,知是身首兩分。四人在左近追尋了一回,不見有人影,只得依舊回寺,來到裡面,告知懷義。

懷義道:“這事如何是好?若他今夜再來,哪裡有這許多人防備?可見這人本領非常,一人殺死兩人,還敢將人頭送至裡面,竟無人知覺,遙想我們這內裡的事,他皆知道了。似此若何辦法?”四人道:“你何必這樣懼怕?此時趕快命人至武三思衙門,報知此事。現在天已將亮,請他立刻上朝,奏”明武后,傳旨刑部衙門九門提督,一體嚴拿兇手。如此雷厲風行,還怕他逃脫麼?這個人頭,從速在後面掩埋滅跡。就說是無頭的命案,在別處殺人之後,將屍身移在寺前,有意拖害。武后聽了此奏,豈有不辦之理!”懷義聽了此言,甚有主見,隨即命人趕快入城。誰知到了城內,武三思已去上朝,那人只得到黃門官處,稟知此事,請他隨即代奏。

此時武后退朝,趕命武三思入宮,說道:“懷義幹出此事,現為狄仁傑奏明寡人,他乃先皇的老臣,而且孤家見他便有三分懼怯。這事若被他審出真情,為禍不淺。王毓書控告之事,還未明白,復又鬧出命案,豈非疊床架屋,令人難救。你此時趕先到白馬寺去,命他將所有的罪名,移卸在淨慧身上,孤家便可轉圓了。”武三思本是他們一類,聽說狄仁傑承辦此事,也是為懷義擔心,當時領旨,由後宰門出去,騎馬出城,由小路飛奔白馬寺來了。

下了牲口,果見山門前橫著兩口女人的屍首,地甲等人,在那裡看守,仍有許多百姓,來來往往,擁在那裡觀看。武三思恐有議論,當時進了山門,直向內廳而去。正是懷義與眾人談論,說命人前去,何以仍未回來,不知武后如何發落。忽見武三思匆匆而進,正是喜出望外,忙道:“皇親請坐!寺中鬧出這項事件,如何是好?”三思笑道:“本來你們也太樂極了,日夜的在此快活,可知有人告了師父?”懷義道:“這是何說?有誰告我?”三思正色道:“此來正奉武后的密旨。現在王毓書在老狄轅門擊鼓鳴冤,說你將他的媳婦李氏騙困在裡房內面,而且假傳聖旨,勒令出五千兩餉。方才老狄上朝,奏明武后,武后正如此這般,為你掩飾,誰知黃門官又啟奏說,寺前殺死兩人。這明是你因奸不從,下這毒手。稍頃老狄便來相驗,武后特命我來,命你推在淨慧身上,隨後方好轉圓。”懷義聽了此言,也是吃驚不小,忙道:“這不是冤煞人了?王毓書所控,雖有此事,只因我久不進宮,故一時妄為,可知殺死的人,並非什麼百姓,乃興隆庵的王道婆。她與我的事件,你也曉得,何忍將她殺死?這定是仇家所為。現在老狄前來,惟恐這事不能掩飾,卻是如何是好?”武三思:“橫豎有武后作主,尚無大礙,但不可與他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