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來,為丈夫放下挽起的褲腿,柔聲道:“真誠,果斷,聰慧,堅韌,自信,璀璨如明珠……真兒如同我們希望的一樣。”
即便蘇臻真成長過快,真正疼愛蘇臻真的父母也不會懷疑她。
無論再怎麼變,蘇臻真都是他們最疼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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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潮州的路程不近,快馬加鞭的話需要一晝夜,此時不僅是夜晚,又下雨,道路泥濘,蘇臻真領著不多的兩名隨從縱馬趕路。
疾馳的馬匹使得蓑衣被勁風颳起起不到擋雨的作用。
蘇臻真的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溼透,溼漉漉的衣裙貼附在身上冰冷難受,一向注重享受的蘇臻真自從遇見他之後,就沒再受過苦了,此時蘇臻真根本不會計較這些,快點,再快點。
她手中的馬鞭頻繁的落下,駿馬吃痛,四蹄飛快的在泥濘的官道上疾馳。
即便有蘇知府坐鎮堤壩,蘄州危險的局勢讓些許富商官宦趁著天黑雨夜悄悄離開,在官路上,亦有馬車拖著行李貴重物品行駛著。
蘇臻真騎得馬腳程很快,又是名駒,她帶得人又少,自然引起路人的貪婪。
突然,蘇臻真見到前面的道路閃過五六個黑影,行近一看是穿著蓑衣的膀大腰圓的漢子,蘇臻真眼珠一轉便曉得碰上劫道的了。
“小姐,怎麼辦?”
緊跟在蘇臻真旁邊的隨從氣喘吁吁,人數上他們不優勢,“要不把老爺的官印拿出來?”
“用不上,太耽擱功夫!”
蘇臻真緊了緊韁繩,輕蔑的說道:“他們也配見我爹的官印?”
“衝過去!”
“……”
小姐好威武!
隨從眼見著自家小姐縱馬揚鞭直奔劫道的無良漢子,如同一道閃電疾馳,劫道的人顯然沒料到嬌滴滴的小姑娘敢直衝過來,愣神時,蘇臻真舉起了馬鞭,把他們一群人當做馬抽。
“哎呦,哎呦。”
漢子的臉上,身上捱了好幾鞭子,紛紛向旁邊閃去,讓開道路。
等他們回過味,蘇臻真已經領人遠去了。
他們跺腳大罵,“哪家的潑婦!”
一切的咒罵被蘇臻真拋到腦後,她再一次融入籠罩在天地間的雨幕之中。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蘄州附近暴雨連連,官道泥濘不堪,坑坑窪窪很不平坦,陷人陷馬的泥坑水坑暗藏兇險。
蘇臻真催馬疾馳,又是走夜路,騎著的駿馬馬腿陷入神坑中。
駿馬嘶鳴前傾,蘇臻真見勢不妙,順勢從馬背上翻滾下來,衣裙上沾滿了泥土,斗笠掉落,頭髮打著縷緊貼額頭,她極是狼狽。
“小姐。”
後面兩個隨從騎術不夠精湛,胯下的馬也落入水坑中,把馬弄出來著實得廢一番功夫,好在他們的馬只是疲憊,而蘇臻真的馬折斷腿。
蘇臻真顧不上狼狽不堪的儀容,揚起下顎,雨水沖刷著她清麗的容顏,“不服,我不服。”
上輩子,再艱難的日子她都過來了,把一眾仇人收拾得悽悽慘慘,這輩子……她不想再走前生的路。
踏踏踏,馬蹄聲響,沉悶的馬蹄聲似對蘇臻真來說不亞於世上最好的樂曲。
她先看走近的駿馬,長毛,結實有力的馬腿,馬身修長健碩,正適合趕路的千里駒。
這匹馬她一定要搞到到手。
她的目光向上看去,馬背上坐著一位年輕的少年,面冠如玉,卓爾不群,芝蘭玉樹宛若渾世佳公子。
這人有些眼熟?!
蘇臻真閃過殘缺的畫面,直奔那人而去。
少年先看到狼狽的少女,最吸引他得是少女的雙眸,宛若餓了許久的人總算找到一口吃的,他知曉自己俊美受閨秀的愛慕,難道他魅力比在京城更足?
眼前的少女目光太過熱切。
“公子。”
蘇臻真扮柔弱駕輕就熟,上輩子就被手下敗將罵為虛偽的白蓮花。
只要能達到目的,蘇臻真可做白蓮花,可做炫目的牡丹,可為傲骨的寒梅,甚至可以做病西施。
眼前的少女雖是狼狽,通身上下別具柔弱惹人憐惜的氣質,被她水盈盈的眸子看著,再鐵石心腸的人都很難拒絕她。
“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善良的公子能答應……答應……”
適時的嗚咽聲更是讓人心中有如翎羽劃過。
她的聲音極為悅耳動聽,便是略顯得沙啞也實在是勾人,莫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