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口不對心指的就是你這種人吧,如果朋友真的成了敵人,你能下得了手嗎……)
不過對於孫氏財團的首領孫銳,那吒的想法就沒那麼單純了。他見過孫銳——這是由於梅星華的緣故。那是一年前的事,當時的孫銳只有十六歲,還不是孫氏財團的掌權者。在那次見面中,這個少年給那吒留下很深的印象。他覺得,只要假以時日,孫銳很可能成為和梅星華一樣獨當一面的人物。當然,那吒的這種想法並沒有貶低梅星華的意思。因為梅星華對孫銳的看法和自己如出一轍。
如果連他也加入到爭奪原體的行列中,對那吒而言,這甚至比對抗路西法組織那幫怪人更棘手。
那吒摸著自己那青色的頭髮,順勢伸了個懶腰。這些事現在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專心只做好眼前的一件事。他告訴自己,不能撿了芝麻卻丟了西瓜,因小失大。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種大力又不傷人的拍肩法只有一個人會。
“喲,頭兒,一個人呆在這兒感受春天嗎?”
“不是,我在參禪呢!”
那吒沒好氣的答道。他抬頭看向來者——黑黝黝如一巨巖般的比帕。他剛一坐下,就問道:
“和科長聯絡過了嗎?”
那吒點點頭。“科長正在想辦法,希望能為我們調查爭取儘可能多的空間。”
比帕發出了渾厚的笑聲,看起來還真有點像一塊會動的巨石。
“科長辦事,你放心。他肯定有辦法讓我們能順利調查下去。”
“這點我不擔心。我只是想為什麼我們這幾次行動總被告人搶在前頭。”
“你是說……那些路西法的怪人們……”比帕差點站起來。
“沒錯。”那吒壓低了嗓音。“我懷疑有人洩密。”
比帕也冷靜下來。“有證據嗎?”
“還沒有。可是如果說這一切是巧合的話,那就未免太離奇了。首先,在馬茲殖民地辦事處出事時,我們是第一批進入其中的人,不過路西法的那兩個人不僅瞞過了恐怖分子,並且殺害了馬茲副總督,還找到了原體,可因為外面有包圍他們沒辦法帶走原體,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在辦事處的,而是後來才進入那裡的。因為如果他們是有秘道進出的話,也可以帶走原體。他們沒那麼做,就能肯定他們從官邸外圍進入其中。然而當時政府已派人將此處重重包圍,到底那兩個人是怎樣進去而不被發現的呢?”
比帕眼光一閃。“莫非是有人放他們進去的?”
那吒沒有出聲,這個推測的結論一直困擾著他。因為如果這個推測成立的話,就表示政府中有內奸。而且還和這個路西法組織多半脫不了關係。
“真沒想到咱們的敵人還這麼有來頭,居然對情況瞭如指掌。”比帕聯想起這一系列事件的關連就覺得心寒。
“而且當我們和藍鷹匯合後,去查那棟廠房時,對方的人竟然會在那地方出現。說明他們都清楚機甲別動組的一舉一動。而我們要來調查此地的情報,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倘若這其中真有人洩密的話,那我們要對付的就不只是路西法了!”
那吒的話就像是鑿子敲在岩石上,字字擲地有聲。比帕皺眉說道:
“會是軍方的人嗎?”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但目前看來並沒有這樣的苗頭。而且……”
比帕看了那吒一眼。“怎麼了?難道…知道我們和軍方合作的還有其他部門嗎?”
“是…協理院。”
“什麼?!”比帕嚇得一下子站起來。不過他個子高大,差點撞到了帳篷頂的電燈。“又是他們?!”
“據說就是由於協理院的提議,才會讓我們和藍鷹合作。說是精英聯手,對破案更有利。”
“放屁!誰不知道協理院和總理、樞機院面和心不和,老找我們麻煩。二科的人那麼囂張,也是因為有協理院撐腰。搞不好,他們就是洩密者!”
雖然那吒也比較傾向這個觀點,但沒有證據,一切都無法下定論。
“不管對方是誰,我們都得保持警惕。被敵人搶佔了先機,就表示我們得往對方的圈套裡鑽。”
比帕一改平日的豪爽,凝重的說道:
“你說的對,我們可不能再吃虧了。”
“還有傑駿,你要提醒他。”
“放心吧,我會找個適當時間跟他說。”
那吒站起來,伸展一下雙臂。將心中一直纏繞的謎團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