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讓我計程車兵們拋棄這一切,甚至連一仗都不打就放棄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雲石高地,我是怎麼也想不通的。”
蘇林嘆了一聲,緩緩的站起來“管將軍說的沒有錯,我們都是聽著這樣的話長大的,現在卻讓我們自己推翻我們曾經講過的話,真是太艱難了!昨天還有人在街上質問我,為什麼二十年前他們想逃的時候,我擋在城門不讓他們離開;而二十年後大家都想死戰到底,可是我卻要大家都離開,這究竟算是什麼道理?說的我啞口無言!”
“蘇先生,你一向能言善辯,怎麼可能被那些人問住呢?”坐在一旁的杜安邦驚奇地問道,他是杜仲的兒子,當年杜仲離世的時候他還年幼,可是現在也已經在軍中任職了,這一次把他也召集過來開會大家也就明白要討論的事情絕不是小事。
蘇林苦笑著搖搖頭“小公爺,屬下是能說不假,但是咱們站在理上怎麼說都行,可是要沒有道理我又能講出什麼話來呢?畢竟我也是雲石人,我的祖墳也在雲石山上。現在就這麼走了,也許這一生都無法再回家鄉了,你說我能和他們說些什麼呢?愧對祖宗啊!”
“是啊,老子就是不願意做孤魂野鬼,寧願是死在雲石山,我也絕不願意活在那些別人的地方,最後不能落葉歸根。難道我們當初當兵就是為了這個?”管眾越說越來勁,聲音已經壓不住了。
巴戟天馬上站了起來,對著管眾說道:“老管,你也不能只想著自己才說這話。難道大帥是自己逃跑了麼?他只是希望最大限度的保住咱們雲石人得血脈,不讓咱們都成為獸人的刀下之鬼,想法終究還是好的。”
管眾畢竟也經歷過了這麼多年的歷練,不再是當年那個一點就著的人了,他也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哪能不知道大帥的苦心,可是你們大家都說說,咱們一仗也不打就這麼放棄雲石高地,那和逃跑有什麼區別?以後就算是到了別人的地方,人家也不會拿正眼看咱們的,說不定以後還會冷言冷語,說咱們連獸人長成什麼樣子都沒看見就跑了,那時咱們該怎麼辦?這世界上畢竟沒有後悔藥可吃。沒當一想起這些事情,我就不願意離開,我真的寧願死在這裡,也不願意讓別人用白眼睛看咱們。”
眾人沒想到一向粗線條的管眾竟然講出這樣的話,都不由沉默了,其實大家都想到了這個結果,只是現在的情況之下誰也不願意講出來罷了,現在聽到他講出來都覺得前途真的太暗淡了。
“說得好!”忽然一個聲音從內堂傳來,眾人不由都轉過頭看去,大家都聽得出來那是徐長卿的聲音,果然隨著話音徐長卿已經大踏步地走了出來,不過現在的他和平時判若兩人。
徐長卿不是武將出身,而是一個標準的文人,種種機緣雖然讓他做了雲石軍團的大帥,但是平時他還是總穿著文人的衣物,打扮的就像是個文職官員一樣,別說盔甲就是戎裝也很少穿上。可是今天的他卻一反常態,不但一身元帥軍服,更是全身披掛整齊,甚至還佩戴杜仲留下來的那柄雲石劍,這究竟代表什麼幾乎可以算是不言而喻。
“大帥!”在場的都是軍事軍團的臺柱子,一見徐長卿到了,立即就紛紛施禮。
徐長卿微笑著點點頭,眼神在每一個人臉上劃過,最後停在了管眾的臉上“管眾,你剛才說的話很對,我很想知道你們都是真麼想的麼?”
“大帥,我就今天和您說實話吧。”管眾一看自己說的這些話已經被徐長卿聽到了,也就不再隱瞞“這些話我一直憋在心裡不敢講出來,不是我老管貪戀什麼官職,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我不敢講的原因就是不希望您覺得難過,因為我們都知道您是在為了我們整個雲石人考慮。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要不然以後雲石人還靠著什麼活下去呢?”他的聲音越來越高,眼睛裡面已經充滿了淚水。
徐長卿點點頭“你說得對,你說的一點錯誤都沒有!以前我只是考慮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住最多的雲石人,希望能有光復山河的一天,可是卻忘記了給雲石人以希望,要是什麼都不做就離開就會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只能像縮頭烏龜一樣活著,這決不會是我們雲石人想要的。我們雲石人驕傲的活在雲石山已經千百年了,不管走到哪裡都要高高的昂著我們的頭顱,因為我們是住在離天最近的人。”他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讓這些在場的人站得更加筆直。
他們一直都在等待這句話,哪怕是希望渺茫,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總是幻想著有一天徐長卿可以說出這些話來,但是他們也都明白這個文人想的和自己真的不一樣,他更多的是考慮全域性,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