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好的草鋪上對付了。
幾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不一會就鼾聲大起,特別是石錘和馬四哥,兩人就和二重唱一樣,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聲音響,直吵得我翻來覆去好一會,眼皮子倦的都像上了膠水似的,卻硬是睡不著。
好不容易剛剛進入迷糊狀態,忽然感覺大腿上被人狠狠地抵了一下,頓時一陣痠麻,睡意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猛地睜開眼,卻看見老六正對著我搖著手指,做著噤聲的表情,又向旁邊指了指,我也搞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一看之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蒼狼原先由於受了傷,一直都是小辣椒和我輪流抱著的,大家睡下的時候,蒼狼就放在了床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蒼狼竟然站了起來,正低著頭在看小辣椒,並且用鼻子在小辣椒的髮鬢邊不停地嗅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咬上一口。
我一驚翻起,大聲呵斥起來,這一喊,大家就全都醒了。蒙先生一見,馬上笑道:“老七多慮了,應該恭喜弟妹才對,這是蒼狼又認了新主,你們夫妻本就血脈相通,又共同生活了許久,身上氣息本就有了相近之處,加上蒼狼受傷這半日來,弟妹一直抱著蒼狼,所以才會如此。古往今來,靈獸認主之事並不稀奇,但共伺夫妻為主之事,卻是寥寥無幾,當真是可喜可賀!”
小辣椒此時也醒了過來,只見她正在撫摩蒼狼頭頂,那蒼狼的表情很是溫順,我見確實沒有異樣,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大家好不容易迷糊了一會,被我這一驚一咋弄得頓時睡意全無,當下也不再睡了,圍成一圈,聽蒙先生說起天南海北的奇聞軼事來。這蒙先生也當真是見識廣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風俗人情,三教九流,說起來個沒完沒了,當真個我們開了眼長了見識,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天剛一亮,外面就一片鼎沸之聲,劈柴燒水的,洗米做飯的,雖雜卻不亂,個個各司各位,忙得井井有條。大家不由得對這李光頭另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傢伙心這麼細,每個方面都考慮到了。
剛想到李光頭,李光頭就帶著李光榮走了進來,一見我們就笑道:“大家早,睡得可安穩?”李光榮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看那樣子,大概剛被李光頭教訓了一頓。
老六眼睛可真毒,一眼就看出了李光榮的不痛快,哪壺不開提哪壺道:“李哥這臉上表情不對啊!臉不是臉腚不是腚的,咋了?被削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這一大早的,聽聽你不順心的事,我們也提點精神不是。”
李光榮面色一變,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睬老六。李光頭一語雙關道:“我家兄弟早上和我頂了兩句嘴,都是我這當哥哥的不好,罵了他幾句,可能他心裡有點不痛快,不過沒事的,兄弟吵嘴不記仇,各位不用費心。”言下之意,你們挑撥也沒用,我們畢竟是兄弟。
我心裡卻“咯噔”一下,這李光榮在野狼谷地下通道里,暗算大煙槍之前,曾經說過他不是李家後人,並且言語之中對李家頗多不敬,但李光頭已經明確表示了李益正是他的先輩,聽他這話,李光榮和他又是兄弟,不是親兄弟也應該是堂兄弟之流,未出五伏血脈。這又玩的是哪出?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貓膩?
李光頭卻沒注意到我臉上的狐疑,繼續皮笑肉不笑道:“各位,早起的鳥兒有食吃,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今天就出發,還請各位能和我同心協力,將那筆寶藏找到,到時候,我李某人絕對不會虧待大家!外面早飯已經準備妥當,還請各位移步就餐。”
話說得雖然客氣,但我們始終是階下之囚,哪有商量的餘地,跟著李光頭出了小屋,洗漱用餐。
吃過早飯,李光頭的人馬早已經準備妥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下了山,山下數輛大客車早就等候多時,上車就出發了。
李光頭對我們倒不薄,讓大家和他同乘一車。我們幾人昨天晚上也沒休息好,基本就等於沒睡,這客車坐椅倒也寬敞舒適,一上車沒一會,已經睡著了好幾個。
我在迷迷糊糊之間,聽見李光頭和蒙先生說什麼“米林、多雄拉山口,哪個汗密、老虎嘴、馬尼什麼、背笨什麼的。”也聽不懂,乾脆不再去聽,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這一覺睡的,真可謂之是天昏地暗啊!等我再睜開眼,天都快黑了,車還在開著,老六等一堆人正在天南海北地吹著,我站起來活動下筋骨,伸了個大懶腰,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走到老六身邊,見中間一張方便架,架子上全是吃的,我也不客氣,一把把老六拉開,自己坐到方便架邊,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