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一個比我臉皮還厚的,竟然自己稱自己是第一高手,不知道謙讓。”
海東青卻道:“不然,這人說話不溫不火,外修形態,殺氣內斂,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既不張狂也不自謙,好像是天經地義一般,想來是有些手段。師傅,你先歇著,我先上去探個底兒。”
說罷身形一矮,就要縱身而上,卻被範中恆一把抓住肩頭,按捺了下來,他不解地看著範中恆。
範中恆冷哼一聲道:“此人在我們這麼多人面前,依舊勁氣內斂,氣定神閒,光這份修為,你還要再練幾年才能趕上人家,沒想到我範中恆到老了還能遇上這等高手,當真是一喜事。”
說完單臂一振,將海東青推到身後,赫連百病剛喊一聲“師傅”也被他揮手止住,大踏步走上前去,雙手一抱拳道:“山東七星螳螂拳範中恆,前來領教。”
那日本武士看了看範中恆,點了點頭,繼續用那生硬的中國話問道:“範老師,我曾聽林老闆說你是當今中國數一數二的拳師,早就有領教之心,今日一戰,甚為興奮,範老師,請亮兵器吧!”說完單腳一挑,將地上武士刀挑了起來,一把抓住,持在手中。
刀把一入手,那日本武士單手一振,甩去刀鞘,亮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來,刀身碎鍛暗光花紋,雲形龍吞的鯉口,刃口閃著一抹幽幽的青光,一看就知道適合用於切、削、砍、劈、刺、挑、掃、撩等。
“好刀!”葉紅衣脫口稱讚了一句,那日本武士微笑著看了看葉紅衣,又看了看葉紅衣手中的長刀,說道:“看樣子閣下也是愛刀之人,如果柳下龍寺戰死於此,此刀即贈君,望君妥善保管。”
“好,多謝!”葉紅衣老實不客氣地答應了,看得出來,他對這小日本的這把刀,倒是真心喜歡,不過也不能怪,他號稱刀王,本就極愛刀具,今日見到這等好刀,自然見獵心喜。
範中恆又向前踏了一步,沉聲道:“武器就不必了,這雙手就是老夫的武器,如果你的刀能切下老夫的這雙手來,就是你贏了。”言畢身形一定,頭也不回道:“東青,如果為師死了,七星螳螂門由你接管,百病雖然在拳法上可能會略勝你一籌,但他遊蕩慣了,受不得拘束,脾氣又過於剛烈,就讓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赫連百病雙眼一紅,嘶聲道:“師傅……”那海東青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頭道:“弟子謹記師傅教誨,一定不會讓七星螳螂拳的名頭砸在我的手上。”說罷站起身來,出奇的平靜。
範中恆“哈哈”狂笑道:“好!好徒兒,有你們在,我就可以安心地放手一搏了。”說完身形一矮,雙手叼彎如鉤,腰盤搖晃不已,擺出了架勢,活像一隻大螳螂。
那日本武士見範中恆已經擺開了架勢,也不廢話,雙手持刀,高舉過頭,“呀”的一聲,衝了過來。衝到範中恆近前,雙足一頓,身形凌空彈起,手中刀勢若奔雷一般向範中恆的頭上劈去。
範中恆身子一側,躲過刀鋒,不等那日本武士換招,雙手已經纏了上去,順著那日本武士的手臂,連續叼擊。那日本武士也確實不賴,兩個虎跳,躍出範中恆的擊打範圍,手中刀一揮,又撲了上去。
兩人迅速地纏鬥在一起,日本武士手中刀大開大合,劈、掃、撩、挑、刺,招招不離範中恆身上要害部位。範中恆則挪、跳、纏、叼、啄,連消帶打,進退有度,雙手一旦纏上那日本武士,更會連續叼擊,有時都能連擊數十下之多。兩人剛一接手,戰鬥就上升到了白熱化。
一個回合、兩個回合、三個回合……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直愣愣地盯著場中激戰,一方面刀光赫赫,青光疾閃,如同一道閃電一般,上下翻飛,勢若奔雷。另一方面跳躍騰挪,見縫插針,進也打,退也打,攻也打,守也打,靈巧兇狠,連環如飛。
局面兇險異常,兩人也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絲毫不敢大意,不管是誰稍一疏神,都有可能血染當場,一命歸陰。兩人也是棋縫敵手,將遇良才,雙方激戰了數十個回合,誰也沒有絲毫落於下風的跡象,而且看這個情勢,不管是誰一落於下風,輸掉的都會是自己的生命。
兩人又纏鬥了十數個回合,仍舊不見勝負,那日本武士手中刀越來越快,範中恆的動作已經快到看不清了。我們幾人個個都看得提心吊膽,一見那日本武士得利,個個都緊張到喘不過氣來,一見範中恆扳回局面,又不自覺地會鬆一口氣,思緒跟著戰局的變化而不停變化。
就在此時,塔上忽然亮起數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