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湮啊,你和皇帝都還年輕,皇帝又如此寵愛於你,你若真喜歡孩子,自己再生一個便是,為謂與皇后搶暄兒了。”
明明是皇后搶自己的兒子,在蕭太后嘴裡竟成了自己與皇后搶。
齊玉湮只覺得渾身冰涼。
“太后……”半晌,齊玉湮才抬起頭,望著蕭太后,滿眼的淚水,“暄兒是臣妾拼了命才生下來的,是臣妾身上掉下的肉,要將暄兒從臣妾身邊奪走,便是剜臣妾的心,割臣妾的肉。太后,你也是做母親的,你更應該體諒臣妾,你怎麼能夠做出如此拆散臣妾骨肉之事?”
“玉湮,道理哀家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你也要懂事明理才是啊。”蕭太后語重心長地說道。
“臣妾不要懂事明理!”齊玉湮已經是淚流滿面,“臣妾只要暄兒!”
見齊玉湮不聽話,蕭太后又板起了臉,說道:“嫡為大,這事由不得你!”
見齊玉湮淚流滿面,李璟一陣心疼,便對著蕭太后說道:“母后,若兒臣定要將暄兒要回來還給玉湮呢?”
“阿妁是皇后,按禮法,阿妁將暄兒養過來,並沒有錯。”蕭太后冷聲道,“皇帝憑什麼要阿妁將暄兒交出!”
見母親事事偏袒鄭妁,李璟也有些生氣了,冷笑道:“那如果她不是皇后了,暄兒便可還給玉湮嗎?”
話一出,蕭太后、鄭妁皆是面色一變。
半晌,蕭太后才問道:“皇帝話裡的意思,是要廢了皇后嗎?”
李璟冷冷看看蕭太后,卻並未說話。
“皇后並非嬪妃,可依皇帝喜好而立。皇后的冊廢,乃是國之大事,要由朝中重臣商議之後才能決定。阿妁若無錯而廢,皇帝如何面對朝中重臣的詢問?”
“難道因為她是皇后,便讓玉湮受這委屈嗎?”李璟說道,“兒臣也不要她做其他什麼,只讓她交還暄兒給玉湮而已。”
聽到兒子這麼說,蕭太后心裡的火越來越大。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如果鄭妁服了軟,被迫將暄兒交出,日後在齊玉湮面前便更無威信可言。她這個婆母兼姨母,今日定要讓齊玉湮明白,不是有了皇帝的寵愛,便不知這宮中主母是誰。
想到這裡,蕭太后一聲冷笑:“原來皇帝是捨不得齊貴妃受委屈。”說到這裡,蕭太后冷冷看了一眼齊玉湮,又轉過臉來,對著李璟說道,“就算齊玉湮如今是貴妃,說到底也不是妾室而已。皇帝若為了齊貴妃,而為難阿妁,甚至廢掉阿妁,這便是寵妾滅妻!這在民間也是失大德之事!皇帝若是這般德行,若是叫天下的百姓知道了,該如何自處?”
聞言,李璟嘴唇張了張,卻未說出話來。
“好了,此事便由哀家決定了!”蕭太后也不多說,當即拍板道,“暄兒從此便養在皇后名下,為皇帝嫡長子,從此便與齊貴妃再無關係了!”
鄭妁大喜道:“謝母后為兒臣作主。”
“母后,兒臣有異議!”李璟叫道。
蕭太后瞥了李璟一眼,說道:“如果皇帝定要做出寵妾滅妻之事,哀家想,也不怕再背個不孝的罪名吧。”
李璟面色蒼白,緊緊抿著嘴。
齊玉湮見狀,心裡冰涼。她知道,如果連李璟也不能讓暄兒留在自己身邊,這世上便無人幫得了自己了。
想到這裡,齊玉湮可憐巴巴地盯著李璟,原本已經收住的眼淚又再一次噴湧而出:“皇上……”
聞得齊玉湮的聲音,李璟怔了怔,然後轉過臉來,看著她,半晌,卻說不出話來。他想要為她要回暄兒,可現在太后以禮法,以孝道來壓他,讓他無言以對。他更覺得愧對齊玉湮。
此時,齊玉湮心中失望難過到了極點。
那是暄兒啊!
那是前世自己不曾好好保護,被人所害的暄兒啊!
現在自己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再一次被人從自己手中奪去了!
她知道,鄭妁不喜歡自己,她不信她會真心對自己的暄兒好?她將暄兒奪去,只不過是將他作為鞏固自己皇后地位的工具而已。
想到這裡,她一個激靈。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是便不會要暄兒了?
齊玉湮猶豫了片刻,然後對著鄭妁艱澀地開了口:“皇后娘娘,您要將暄兒養在自己身邊,只是因為自己無子。如果皇后娘娘自己生育有嫡子,是不是便可還暄兒還給臣妾?”
齊玉湮話音一落,鄭妁與蕭太后皆是一愣。
李璟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一把將齊玉湮拉到自己身邊,緊緊盯著她,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