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對那次的事非常的抱歉,覺得是自己保護不力造成的。身為一個大男人,不能保護妻子當然是很失職的。看著沈寄不用人督促,很勤快每日練武,他心頭自然是百味雜陳。只是,這是對她身體有好處的事,也沒有阻止的理由。只是日後對她的安危更加的上心。可惜目前兩人的準備都還沒有用武之地。當然,永遠用不到自然是最好的。
正在吃早飯的時候,新人過來了。沈寄和他們說好,今早陪他們去松鶴堂先給老爺子請安敬茶,然後再給林氏介紹親友。
林氏比沈寄小兩個月,今天看起來比文定那天又多了一點味道。她盈盈下拜,“累著大嫂了,我夫君都感念在心。”
魏植也隨之給沈寄作揖,那日他被二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通目光短淺,又給他分析了沈寄和魏楹的用心,心頭著實很是矛盾。只是,他畢竟是父母生養。大哥大嫂和父母互相仇視,他夾在中間實在作難。至於財產,母親說的對,長房害他們損失了那麼多金銀,他是名正言順過繼過來的,自然有他一份。可如今大嫂的種種作為,看著大方,實則是在防著他。
沈寄問:“吃了麼?”
林氏答道:“剛吃過。”
“嗯有什麼想吃的,就吩咐下人做就是了。我很快要去蜀中,這個家還是要交給你來當的。”
“是。”
“那就走吧。”沈寄這是第二次見林氏,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性情。不過大家在一個屋簷下呆不了多久,彼此都客客氣氣的就對了。日後要怎麼相處,日後再說吧。
魏植和林氏給老太爺敬了茶,老太爺依然是直接給了兩個紅包,和沈寄那個時候沒有兩樣。只是不知道里頭的面值是不是一樣的一千兩。魏楹臨走的時候還在唸叨,老太爺還沒把祖母留下的東西給沈寄,不知道捏在手裡是要做什麼。
沈寄覺得應該是老太爺還沒有完全認同自己吧,不然在她成為族長夫人的時候就會給她。不過也說不定,以前魏楹被出族,二房就成了嫡長,可是二夫人做了十多年族長夫人,那些東西也沒到她手裡。
認親大會就在松鶴堂正廳舉行的,各房陸續都到了。沈寄便要開始,自然是從二房介紹起。五嬸忽然道:“等一等!”
眾人都看向她,沈寄問道:“五嬸,有事兒?”雖然各房對二房有怨氣,可是老三算是長房的人,應該不會在林氏過門後的認親大會上鬧事才對。
二老爺二夫人本已拿出了準備好的見面禮,當下也不善的看向五嬸。
五嬸笑道:“對,有事!三侄兒,三侄媳婦,我這個做嬸孃的有一句公道話要說,你們肯不肯聽?”
魏植和林氏只得躬身道:“請嬸孃賜教。”
“你們的大嫂,為你們的婚事操勞了兩個月,出錢出力,甚至耽誤了和你們大哥一同出發往蜀中去。按我說,長嫂如母,既然你們的公婆都不在了,一切都是大侄媳婦給操辦的,今天你們就該敬她一杯茶才是。”
五夫人和二夫人鬥了半生,一直落在下風,如今有了機會,當然是要抓住往二夫人傷口上多踩踩才甘心。一向與她同一陣線的六夫人也立時附和起來,“就是,五嫂說的有理。植兒,你大嫂待你如何,我們都看在眼底,想必你也都清楚。”
二夫人的臉立時張成豬肝色,這兩個人昨天在喜宴上一句接一句的擠兌她還不夠,今天居然還要來這手。她看向沈寄,眼裡含著怒氣。
五夫人又問四夫人,“四嫂,你知書識禮,如今又是代理族長夫人,你說我說的有道理沒有。”
四嬸看向沈寄,“大侄媳婦,我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你自己看呢?”
在場的人都看向沈寄,等她自己表態。
五夫人六夫人此時的發難,是抓住了大義,要逼著老三兩口子給自己行晚輩的跪拜大禮敬茶。這是要借自己做筏子給二老爺二夫人添堵。連四叔四嬸都贊同,眾人也都無人替二房開脫,就連三房都袖手旁觀。看來二房蟄伏一個月,眾人的怨氣是半點沒有消退。
沈寄看向旁邊松鶴堂的下人,“你進去告訴老太爺,各位叔父嬸孃的意思,讓我代婆母接三弟、三弟妹的敬茶,問問他老人家這樣使不使得?”沈寄很樂意喝這碗茶,不過既然還有老太爺在,那就問一問他的意思。反正老太爺發話讓她接,那日後也不能有人說她張狂。老太爺要是不允許,那各房也不能怨她不出這個頭。只能怨老太爺太過偏心。大家族真是複雜,做什麼說什麼都要在腦子裡過一過才行。
一會兒,陳姨娘出來了,眾人便都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