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以前我不知道,才幹了這麼糊塗的事。愛芑瞟噶”賀蘭琛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繼而道,“我是不是沒有看過你的身體?”
湮兒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是。”
“好,你背後有紫蝶刺青,是一隻飛舞的紫翼蝴蝶,也是西涼國帝女唯有的尊貴圖騰,天下只此一人,就是你賀蘭湮兒!”
“抱歉,我背後根本沒有你所說的什麼圖騰。”湮兒有些釋然,她從沒在自己身上看到過什麼紫翼蝴蝶,又怎麼會是什麼西涼國的帝女,這太扯了吧。
“讓我看一下。”賀蘭琛徑自拽過她,開始脫起了她的衣服。
“喂,你幹什麼!住手!”湮兒不悅的蹙眉,聲量被她盡力壓低,免得被外面的侍衛發現,又誣陷她藏了男人。
賀蘭琛果真乖乖的住了手,瞧著她一臉的慍怒,耍賴般的開口,“我不動你,你乖點,那個圖騰就在你後肩背,露一點點就好,反正我是你哥哥,看一下沒什麼大礙的。誄”
“不要,我自己看,你轉過去。”
湮兒猶疑著在銅鏡前坐下,梳妝檯上點起了燭光,側過身子,很不自在的將衣服滑落至肩膀下,眸色掠過震驚,她的後肩背上,竟然真的刺了東西!
藉著燭光,細細的看去,一隻蹁躚飛舞的紫色蝴蝶精巧的刺刻在白皙的嫩膚上,妖異魅惑的蝕骨著人心,紫翼邊上綴著隱隱發亮的金絲,在燭光下,似能飛舞了起來。
“我就說有嘛,你還不信。”賀蘭琛唇角含笑,大大方方的盯著湮兒的後背看,她半歲的時候這蝴蝶便刺了上去,時隔十五年,竟又再見到了。
賀蘭琛比湮兒年長十歲,只是歲月彷彿在他臉上沒留下什麼痕跡,除了那淺淺的劍痕,所以年約二十六的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剛出頭的樣子。
“所以呢?”湮兒穿回衣裳,挑眉看他,臉上絲毫沒有該有的喜悅。
“所以你要跟我回西涼啊。”
“他不會放我走的。”
“西涼國的實力不比他雲蒼差,若是他不肯放你走,我就帶兵滅了他的國。”賀蘭琛自信滿滿的看著湮兒,他之所以還秘密的留在雲蒼,就是想帶著湮兒離開,現下雲蒼皇城加緊了戒備,今晚他是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
“如果你真的帶兵打進來,到時候西涼和雲蒼兩國戰火紛飛的,那我不就成了禍害兩國的妖女了,這樣的事我才不幹,我還得為我肚中的寶寶祈福呢。”湮兒撫上肚子,唇角綻開淡淡的笑容,這個笑,是抵達眼底的。
“那你就打算一輩子被他幽禁在這裡?”
“當然不是,九個月後,我自會逃出去。”湮兒站起,清冷的眸色異常堅定,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待在皇宮想必是最安全的,
賀蘭琛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盯了她半晌才道,“可以讓我抱抱你嗎?”
“呃……這個,我……”
話還未說完,賀蘭琛上前一步兀自將湮兒摟進懷裡,手掌撫上她垂落在背的青絲,眸裡滲出暖意,“十五年了,我不會再弄丟你了……”
在他溫暖踏實的懷裡,湮兒緊繃的身體漸漸舒緩下來,緩緩閉上眼睛,汲取著他的溫暖,他帶給她的,是一種安全的依靠,一個家人般的悉心呵護,縱使那“哥哥”兩個字依舊難以叫出口。
“曦妃是我們的人,當你什麼時候想離開了,就去找她,她會幫你的。”賀蘭琛將一塊刻著他名字的蟠龍玉佩放入她的手心。
“曦妃?她是你的人 ?'…87book'”湮兒抬眸,正好撞上他琥珀色的瞳仁。
“我該走了,九個月後見。”賀蘭琛寵溺的颳了下她小巧堅/挺的鼻尖,唇角微揚,手鬆開之時迅速的離開了房間,只有窗欞似被風吹動的搖擺,來的突兀,去的也突兀。
“這麼快就逃了。”湮兒不滿的努了努嘴,這個突如其來的西涼帝女身份讓她有點吃不消,好端端的一個丞相之女怎麼就成了異國公主了?
“等等,他說曦妃是他的人,而曦妃的父親是左丞相潘風,那潘風會不會也是他的人 ?'…87book'如果是這樣的話……”想到這湮兒的心猛然停止跳動,忙亮起了燭火翻箱倒櫃的找起了她丞相爹地的叛國罪證。
書卷自湮兒手中滑落,木然的眼神倒映著那豔紅的印章,赫然的“西涼”兩個大字在她腦中轟轟作響,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她苦苦想要查尋的真相竟然是她新認的親哥哥夥同左相潘風栽贓嫁禍給了乾丞相,才有了乾府的滅門慘禍,才有了乾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