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忍著腹中的疼痛,獨自靠在床沿,面無表情的她,無聲的淚一滴滴滑落臉龐。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小蕪看著一床的鮮血,再看著坐在床上蒼白的忍冬,急出了眼淚。“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
“小蕪,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忍冬閉上眼,痛苦地嘆氣聲。
此時窗外一雙惡毒的眼睛卻是盈滿了笑意,她嘴角彎彎,得逞一笑。隨之離去。
忍冬飽受著疼痛,趁著黑夜來到藥鋪。
“姑娘---孩子沒能保住”大夫把脈片刻,嘆氣道。“小產了。”
這個回答無疑是驚天巨雷,敲醒了她的美夢。震痛了她千瘡百孔的心。她緊緊扶著身旁的桌子不讓自己摔到。
“可知是因為什麼?”忍冬無力地問道,嗓音帶著哭腔和不解。
“之前姑娘可有服用過什麼東西?”
“半個時辰前喝下了安胎藥。”
“姑娘不妨刺破手指滴下一滴鮮血,藥服用半個時辰還未被吸收完全。老夫自會判斷”
忍冬拿刀割破食指,一滴血流出。大夫拿著銀針試探道,並未發現有任何毒素。
“此藥的確是安胎藥,無毒。”大夫檢視著銀針說道。
忍冬疑惑了,難道不是婁月澤乾的?
當大夫走近忍冬時,他卻聞到一股香味“你身上有櫻螢香的味道,難怪。問題就出在這兒!”
忍冬皺眉更是疑惑不解。
“櫻螢香能安眠寧神,有使人全身痠軟無力的效果,但對於孕婦而言這也算是間接性的致命毒藥,它的毒性會被安胎藥裡的藥性激發,從而造成滑胎,以致今後都無法再次為人母。幸運的人就如你這般還能撿回半條命,不幸的人則是當場命赴黃泉。”
驚天的巨雷在忍冬上空炸響,她無力地隨著身旁的桌子緩緩坐到了地上。
現在,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是遍體鱗傷疲憊不堪的。忍冬靜靜地坐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雙眼無神,像一個靜止的木偶娃娃。
櫻螢香?就是自己安神保胎的寧神香?
我努力去接受嘗試著一份愛情,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欺騙了她。
或許很早以前他就想要除掉這個孩子,除掉自己?
愛?多麼沉重的一個詞,他又怎麼會將這份深愛放在一顆一直被利用的棋子身上。
就算他不愛自己,要殺了她,古來也有虎毒不食子啊…他厭惡她竟然到了這般田地嗎?
忍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因夢園的,她睜著雙眼,看著月亮消失直至天明。
她一直在等,等著婁月澤來向自己解釋,哪怕是一句,‘對不起。’
可是三天了,她都沒等來他的身影。
“冬兒姑娘,多少吃一點,畢竟身子要緊啊”小蕪端著碗喂著忍冬,將一勺羹放在她的嘴前。
忍冬將眼淚往肚子裡咽,心裡的苦誰人知曉?忍冬將頭別向一邊,又發著呆。
“月姑回家這幾天,我做的飯菜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小蕪看著忍冬一直沉默著,連續下來的幾天,她因為失去孩子體質虛弱已經暈過去幾次,再加上心力交瘁無法進食,現在整個忍冬已經瘦了一大圈兒。
小蕪看著忍冬這麼折磨自己,心裡更不是滋味。安安靜靜地在窗前坐著,不哭也不笑,就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成了一個精緻的木偶。
“姑娘,你這麼做根本不值得。”小蕪看著傷心的忍冬,放下湯盅一把抱住忍冬哭著說道“今天我無意間聽到了一個訊息,今晚婁公子要娶那個妖女靈溪了,現在你這麼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忍冬晦暗的眼眸一怔有了一瞬間哀傷的神情,她捂著胸口,心痛到無法呼吸。
終於,一滴淚滑下了眼眶。忍冬將頭埋在膝蓋間靜靜抽泣。
“冬兒姑娘,我不想騙你,我也不希望看著你這麼委屈自己,我原本以為婁公子是真心待你的,我沒想到…。”小蕪泣不成聲。“從你解救我的那天起,我的心裡一直拿你當姐姐,這輩子我小蕪願意做牛馬,一直跟著你,照顧你。”
忍冬一把抱住小蕪痛哭著,蒼白消瘦的面頰梨花帶雨,分外惹人憐愛。
該面對時還是應該勇敢的去面對。
忍冬擦掉眼淚,看著鏡中自己紅腫的雙眼和消瘦枯黃的臉頰,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去哪裡冬兒姑娘?”
“小蕪,既然今日樓源山莊莊主成親大喜,我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