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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三皇女會大駕光臨,若水恭候多時了,請各位進屋說話吧。”若水站起來,在靠窗的軟榻上墊了絲絨墊子,轉身笑著對我說:“花船時有搖晃,還委屈月白哥哥坐在這塌上,身子會舒服一點的。”

雖然說我還不至於矯情到那個地步,不過月桂看起來緊張地要死,想想要是讓月桂一個人坐在那張奢華的軟榻上他定是不肯,於是強拉著他一起坐下來了。隔著窗子正好看見外面河岸的景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若水對這白梔行過禮以後,一邊沏茶一邊柔聲詢問:“三皇女過來之前為何不捎個信兒,若水也好事先準備著。”

“今日本沒有想要來的,只因月白誤摘了信葉不得已只好上船來。還好看了信葉上的留名知道這家是若水的地兒,不然我還真不放心帶著月白上來。”

雖然說的確是我的原因,不過看白梔那從容的樣子,想必對這種地方熟得很,冷哼了一身說:“我不是說了你自己來就好,誰稀罕跟著你來了?”

“月白哥哥莫要生氣,三皇女這是在擔心你。畢竟這裡是煙花之地,月白哥哥是清白人家的男子,何況又長的這麼可人,來這花船確是不妥的。今日這樓下多有粗鄙之徒,還望沒有嚇到月白哥哥才好。”

“我是無所謂啦,倒是月桂嚇到了。”不得不承認這個若水的確是會說話,輕聲細語帶地讓人沒辦法再抱怨。撇撇嘴說:“反正都來了,索性好好玩一下。不知道這花船之上都有什麼好玩的?”

話說出口才知道有問題,這花船之上好玩的無非是一個色字,可是我是男的那些我也享受不了。不過若水倒是一臉從容說:“若水無甚長處,只是稍會彈點琵琶而已,若是月白哥哥不嫌棄,就在此獻醜了。”

“若是若水的琵琶都只是稍微會一點,那這世上就沒人敢說自己會彈琵琶了。”白梔嬉笑著走過來,硬是擠著坐到我身邊的軟榻上。嚇得月桂趕緊起身戰戰兢兢地站到一旁去了。

皺著眉推開她,咬牙說:“滾一邊去!”

可是她完全不理會,一把抓住我的手硬是十指相扣,盯著我的眼睛柔聲說:“難得今日是許花節,月白你就特別優待我一次吧。”

用那種可憐兮兮地眼神看著我,吃定了我是吃軟不吃硬。而且雖然她看似鎮定,手心倒是密密地出了一層細汗,忍不住在心底笑起來。鬆口說:“那就等到這首曲子彈完為止吧。”

猛地感覺白梔抓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興奮地對若水說:“挑首最長的曲子。”

“是。”若水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一瞬間我似乎覺得他的視線帶著涼意。可是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起身抱著琵琶坐到勒琉璃屏風下,款款地撥動琴絃彈起來。長長的墨色青絲,如畫一般的容顏和透著淡淡魅惑的淺笑,穿著繡滿白牡丹的豔色外袍,纖細的手指似乎一折就斷,靈活地撥動琴絃像是舞蹈一般。

就算我對音樂一竅不通,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來這琵琶聲的確猶如天籟。時而清脆悅耳如水滴石,時而悠揚婉轉如黃鶯輕啼。何況他抱著琵琶粉面含羞地樣子,即使知道他是男子也覺得美到詭異。

一去罷了,忍不住愣坐在那裡,感慨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瞟了我一眼,若水輕蹙著眉問:“月白哥哥不喜歡這首曲子嗎?”

“不是不是,因為太好聽了,所以一時忘了神。”趕緊搖搖頭,笑著說:“原以為書裡寫的是誇張的,原來真有這麼好聽的琵琶曲啊。”

“書裡寫的?”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聽完我的話,白梔疑惑地問:“如此佳句是出自哪篇文章,為何我從來沒有讀到過呢?”

猛地一愣,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應該沒有琵琶行》這篇文章,因為一時興奮結果把高中課文順嘴就給背了出來。鎮定一下回嘴說:“很久之前偶爾看到的,是哪本書我早就忘記了。”

“若真有哪本書上有這麼好的句子,早就廣為傳頌了,我理應不會不知才是。”白梔不依不饒地停了一下,看著我追問道:“莫不是月白你自己作的吧?”

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白梔說:“你開什麼玩笑呢,就我肚子裡的那點而墨水,你覺得我寫得出來這樣的文章來?”

“即便真是你寫的,於我來說也不奇怪啊,因為越是接近你,就越會發現在你身上還有更多地方我不瞭解。有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