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就正大光明地來一場戰鬥,這樣用女人來脅迫對手算什麼英雄!”齊因憤憤道,轉身望著獸軍的鐵蹄曾經踐踏的原野,眉頭緊鎖,心裡卻泛起不屑和蔑視。
眾副將站在一邊也是一臉憤恨,都恨不能手刃那人界赫赫有名的神將。
誰知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不,是三個。當先那人哈哈大笑朗聲踏風而來,隻身在軍營前的空地上站定,袍角因旋轉的風翻飛不止。
“說的是,用女人脅迫對手的確不是我的作風,但我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隻身闖營,就不怕出不去麼?”擎羅大吼一聲,就欲衝上來,被陸維凡及時攔住,才悶悶“哼”了一聲站住。
“你來作甚麼?”說這話的時候齊因的目光牢牢鎖在後面昏迷的?雅身上,多日不見又憔悴了許多,不禁一陣心疼,自己這般模樣如何能從對方手上奪過她來?他是來侮辱自己麼?想到這裡,語氣不由得僵硬起來。
“不要誤會,我來將人還給你!”杜覃鐸說著,給身後面帶微笑的夜莫使了個眼色。
夜莫扶著?雅慢慢走過來,卻讓齊因警惕地退後一步。
那不是害怕,也並非恐懼。縱然落魄到如此地步,顯赫一時的獸界之王也沒有必要對她恐懼,他還是想保護身後這些人吧,畢竟她的實力除了神將沒有誰瞭解。
夜莫“哼”一聲,使巧勁將?雅推過去,然後說:“我們將軍難得遇到一個可以與之對抗的對手,沒想到卻……唉!”低聲嘆息,聲音裡透著無盡的惋惜,話鋒一轉,直視齊因道:“既然不能鬥法,那便換一種方式。公平一點,半月之後,土原之坡,將軍與你各領一萬兵馬對戰,輸贏便看到時候的發揮咯!”
說著二人如入無人之境般踏著憤怒計程車兵的頭飛出軍營,瀟灑至極。
齊因低頭注視滿臉紅暈臉色不正常的?雅,心裡一緊,疾呼:“陸維凡快過來!”
陸公子已經完全成了妙手回春的醫者了,可憐一身絕世武功始終沒有用武之地。他無奈地嘆一口氣,將金企拜託士兵照顧了,便即刻趕到齊因身邊。這傢伙自己的身體都不行,恐怕也撐不了多久,於是勸道:“你也去休息吧,她看起來只是受了寒,沒事的。”
“真的麼?”齊因滿臉不信,望著?雅臉上越來越紅,又看到陸維凡丟出一個好笑的眼神,隨即橫了他一眼,放開了手。
“你什麼時候魅力能減弱一點?這病態本就很撩人,還給我來這種眼神!”
“滾!”齊因半開玩笑地喝道,揮手開啟陸維凡的魔爪,“把纖兒一個人留下你該恨我了不是?”
“……”提起纖兒,陸維凡開玩笑的興致頓時大減,抿起嘴唇一句話也沒說,扶著?雅徑直回了帳。
齊因望著陸維凡的背影若有所思,又想起杜覃鐸留下的那個挑戰,他的眼裡頓時透出光來。
“怎麼樣?我說了小杜一定會來找你,不僅來了,還帶了禮物,嘿嘿!只不過丫頭不太樂觀啊……”孟路捋著鬍鬚從帳中轉出來,臉上是在笑,但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擔憂讓齊因看得心寒。
“到底怎麼回事?還沒醒麼?”齊因猛的握緊了手中的茶杯,焦急地問:“都已經三天了,不是說只是受了寒麼?”
急需一個安慰的齊因將目光投向孟路,卻發現老人笑容隱去,話語空洞寂寞:“恐怕是自己不想醒來吧!你還是,去看看的好……”
得到許可,齊因立即站起來,準備往外走去。
“等等!”
“前輩……”
“那場仗,你準備怎麼辦?”
齊因皺起眉頭,魂不守舍般地定住,靜默了片刻後不發一言地離開。孟路在背後沉聲一嘆,跟著走出營帳。
長著一對桃花眼的男人,黑袍錦袖,挺胸昂首從我身邊走過,牽著我愛的人,走向他方。二人偶爾一個眼神交流,便像是千年前就已形成的默契,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我的愛人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只是將目光鎖定在那個男人身上,逡巡、盤旋、纏繞……
不!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齊因進來,陸維凡知趣的退出去,半晌才舉袖擦乾額上的汗,卻發現早已涼透。
榻上的?雅依舊沉睡,但似乎被夢魘纏繞,本見血色的面上又像那日一樣不可抑制地紅起來。緊鎖的眉頭和蜷成一團的身子,被汗水浸透的髮絲黏在臉上,齊因伸手輕輕撥開,拿起水中的毛巾擰乾了,覆上她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