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擔心皇上和王爺方才間的不快,引發朝堂風氣生變,更讓那些見不得皇上兄弟和睦的人趁虛而入。”
兆惠帝略作思吟,莞爾道:“聽小光這麼說,倒顯得朕腦中盡是一門子的風花雪月,小家子氣了。”
她目生不解:“是微臣多慮了麼?”
“不,適時提醒朕之言行舉止,本就是御詔之責,何況小光思慮得極有道理。方才朕面對允執時,是過於急躁了些,朕和允執自是不會將之放在心上,但為了堵住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口舌,回頭朕尋個名目重賞明親王府罷。如此,小光也不會過於自責了不是?”兆惠帝笑道。
她放下心來,道:“謝皇上體諒微臣處境。”
這點不快,當然動搖不了兩人的聯盟基石,但是滴水穿石,就要這般一點一滴的累積融匯才好。
“案子辦得如何?”兆惠帝信手拿起案上一本宗卷,“可遇到了什麼難題?”
她眉觀鼻,鼻觀口,背書般回應:“承蒙皇上看重,微臣這個門外人正在埋首苦讀,力爭兩日內先將這些堂審記錄讀通,改日上堂聽審,也不至於手足無措,怡笑大方。”
兆惠帝長眉微掀:“朕聽著,怎麼好似有股子怨氣?難道二哥強小光所難了?”
“二哥哪裡是強人所難?想來想去,更似溫水煮青蛙。”
他稍訝:“二哥還以為了不起聽到‘趕鴨子上架’一說,溫水煮青蛙在此何解?”
“二哥的重用是溫水,讓小光這隻平平無奇的青蛙沉浸在自己本事不俗的想象中,然後待需要拿出服人成果時,便是溫水變沸水,小光大限來臨也。”
他清幽雙眸內泛出灩灩笑色:“如此也好,朕倒要看看這是一隻如何千嬌百媚的青蛙。”
她鼓腮:“呱,呱,呱。”
他先怔後笑,是仰合大笑,邊笑邊將小女子收納到胸前,道:“你為何總能令朕意外不斷?”
有某一剎那,薄光明顯感知到了自己內心的一絲僵硬。若果說,先前她尚可以三分真情坦然面對這個男人,但此刻,卻是不由自主地欲掙脫開去……
司晗那隻世上乃至史上最最愚蠢的笨蛋,害她不淺。
看來,務須儘速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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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今日新江水邊,秋雨襲人,涼意浸骨。
一襲雲錦黑氅的司晗跨下馬來,回頭眺了眼身後的煙雨迷濛的江面,掀足邁近臨水而建的煙雨樓內。
“爺您到了?大紅袍已給您沏到房裡去了。”茶樓夥計笑臉相迎。
他抖了抖頭上的雨水,問:“我的客人到了麼?”
“到了到了,到了有兩盞茶的工夫了,正在笑笑齋內喝茶。”
“什麼?”他兩眸怒睜,“這廝為什麼偏挑那個地方?”
夥計一瑟:“小的也說過您最珍愛那家茶廳,尋常人是不能進去裡面的,但您提前找過招呼,他是您的貴賓……”
“行了!”小司大人百般不爽,“還是老規矩,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遇事……”
“小的拉鈴示警。”夥計忙不迭接嘴,盼能為主子消彌些許怒火。
小司大人冷哼了聲,甩步向後院奔去,口中恨恨道:“估計那廝這時候早將那裡面折騰得一地狼藉,氣煞我也!”
笑笑齋,石、草、花、樹各具姿態,茜紗翠影層疊交錯,明麗溢芳處不失雅韻清奇,每樣飾物,每角設計,處處可見主人對此處的鐘愛珍惜。
而處於其間者,明明初來乍到,此刻卻只是坐在質地古樸雕以花形的桌前,環著一盤黑瓜子專心嗑食,兩眸低牌,不作他顧。
“你這隻江湖混混,本大人不是告訴過你有事到跑跑廳說話?你竟敢……”
桌前人抬頭,無辜張著一雙烏黑大眸,兩片紅唇磕開一枚黑瓜子,白仁留齒,黑皮置盤,流暢細巧至極。
“小光?”小司大人兩隻俊俏的桃花眼瞪若銅鈴。
後者神清氣爽:“不能是我麼?”
“你你你……”事發突然,小司大人委實招架不及,“怎麼找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除了你自己,你還告訴過誰?”
“……交友不慎,姓薄的枉為江湖人氏,食言而肥,可恥,可惡!”司晗頓足狂吼。
“我也姓薄哦。”薄光一手支頤,一手輕點側旁木樁做成的一把墩椅,“小司大人節哀順便,坐下說話。”
“哼,本大人早晚找那個以義薄雲天自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