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天上一道洪亮的霹靂,似乎天帝也批准了。
魏媽媽和薄姬大喜,趕緊付了卦錢,手拉著手,高高興興從農貿市場跑回來了。回來就向西魏王豹報告:“報告,您了不得啦,您這愛妾,未來要生一個天子啊,老天剛才都打雷批准啦,著名專業算命師許婦都親口說啦。”
西魏王豹正在鬱悶,對革命形勢憂心忡忡,聽到這個好訊息,像賭輸的人突然摸到一個暗槓,樂得滿臉發紅。當下把叛逃的主意打定了:“看來,天命是在我們魏氏啊,我以後要當皇帝的啊,我為什麼跟著劉豎子這個敗家佬到處跑,向他稱臣啊!”
於是魏豹捲了鋪蓋,準備回去另立爐灶和中央。他哪裡知道,這個薄姬確實是會生天子,只不過那是在未來改嫁給劉邦之後。
魏豹見了劉邦,就沮喪著臉說:“大王,我得到不好的訊息,臣的老爸老媽,如今在河東都一起患病了。我這裡心亂如麻,沒法留在前線了,我這就帶著我的兵,回去到平陽照顧我爹媽,順便在那裡佈置防禦,以免趙國聽項王的命令,向西偷襲我們河東郡。”
西魏王豹原來的西魏王國地盤,就是黃河大拐彎處的山西西南角的河東郡。趙國本來跟著劉邦一起向東伐彭城的,但是失敗之後,現在也宣佈不理睬劉邦了。
劉邦說道:“既然得病了,要回去那就回去吧。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我的老爸現在都楚軍中押著,我都不以為意,大丈夫處世何必顧家。你這樣的人,快走了拉倒!”
魏豹於是灰著臉,且驚且喜地從漢王宮裡出來,然後腳步輕鬆,一溜小跑,帶上了自己的兵,以及薄姬(給她弄了一個軟和的溫車,生怕把肚子震壞了),向北不遠過了黃河,然後一路西北去,越過太行山南段,走了一百多公里到了臨汾(平陽)。
魏豹回到祖國,當即發出重兵,把河東郡以西面臨黃河的渡口蒲坂嚴密封鎖堵塞了,以防關中漢軍從臨晉渡河來掏自己,然後宣佈西魏國獨立。
劉邦聽了訊息,頓足大恨,但是現在項羽在城東集結,自己也無法抽身去打魏豹。於是只好把氣惱暗暗忍住,不提。
強渡黃河,韓信滅魏
就在項羽劉邦鏖兵滎陽的時候,齊國的田橫,開始反攻,攻擊項羽留下的掃蕩用的諸將,逐漸竟很快收復了齊國城邑。一看齊國重新是自家的了,田橫扶著自己的大哥(田榮)的兒子田廣,立之為齊王。田橫自封為相,專齊國之政。田橫頗能得人死力,有從前的孟嘗君之風,收有大批門客。齊國算是有了一個鐵腕的君主。
項羽朝背後怒目望了一眼,責怪自己的諸將無能。
不過,劉邦身後也有危險,劉邦呆在滎陽,他的身後,就是左側翼的魏豹,魏豹自從叛漢以後,對劉邦的威脅也頗大。
於是,兩個月後,劉邦把四大辯士之第一的酈食其老頭子叫來,說:“你老這就辛苦一趟,緩頰(鬆開臉頰)以說西魏王豹回來。前月他背叛了寡人,寡人再給他機會,叫他重新歸附,跑來滎陽這裡助我。辦到之後,寡人以萬戶封你為侯!”
酈食其拄著寶劍,穿著儒衣,追著魏豹逃跑的路子,北渡黃河,過了太行山,來到山西西南部的平陽(臨汾),對著魏豹把臉頰一鬆,不斷賠禮道歉,滔滔不絕地哀求西魏王豹回來。
西魏王豹本來參加了聯軍攻楚,但是因為自己的小媳婦要生天子了,故辭別了彭城大敗毫無希望的劉邦,躲回了西魏國(河東郡),再不回來,並且還和項羽呼應,重新臣屬於項王。
魏豹把臉一硬,說:“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耳(要好好享受生活,因為人生太短了),可是我跟在漢王那裡,漢王喜歡怠慢和侮辱人,罵詈諸侯群臣如同罵家奴一般,這豈是上下該有的禮節。我不忍心再去那裡過那樣的日子了。回憶起來,簡直是噩夢一場。”
酈食其說:“漢王起自布衣,自然沒有大王的禮儀彰美,文雅有質。大王是天鵝,漢王是鴨子。但是,漢王素來表裡如一,待人赤誠,外表雖粗,內明大義,封賞功臣諸侯,立等可取,不移片刻,談吐豁達,不拘小節苛禮,真是天子之姿……”
“你不要說天子了,告訴你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我河東郡這裡,也要升起天子了,未來的天下姓魏。你老若是有意,就留在這裡,未來不失太傅之位,若是無意,我們各行其素,未來或有相見之期。”
小小一個魏豹,對於自己能當天子的預言,都時時放在心上,那項羽被人說成只想回覆割據分裂局面,只屬意於一個霸王,沒有當天子一統天下之心,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