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警官把這個問題,問了自己幾百次,都得不到答案。他那個多口的同事,看到他愁眉不展,向他開玩笑,道:‘照我看,那不是一個海水池,是一個硫酸池!’
白恩瞪著眼:‘甚麼意思?’
那同事哈哈大笑,笑得連氣都喘不過來:‘那一男一女,跌進了硫酸池,整個人全都溶化了,戒指和手鐲,卻留了下來!’白恩警官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向那同事摔了過去,但那同事及早避開,帶著笑聲,逃離了他的辦公室,留下白恩警官一個人在乾生氣。
等到他稍微氣平些,不得不把摔碎了的咖啡杯,一片一片揀拾起來之際,他忽然想到:兩個人失蹤,留下了戒指和手鐲,這件事,是不是和據說有四個人失蹤了,而只留下了一隻手,有點相像呢?
白恩吞了一口口水,搖了搖頭,認為自己這種想法是荒唐的。在海水中發現了一隻手,有可能是這個人,被海中的生物吞噬了──在那件事之後,他看了不少有關海洋生物的書,知道人類對於海洋生物所知甚少。海中有許多怪異的生物,一種叫大王烏賊的,可以長到十七公尺長;有一種水母,叫幽靈海蜇的,觸鬚可以長達三十六公尺,人和這種怪物相比,實在太脆弱了。
雖然在花馬灣,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些生物,但大海並無阻隔,海洋生物可以自由來往,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然而,那一男一女的失蹤,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白恩警官一無頭緒之際,又發生了瑪姬小姐的神秘失蹤事件。在敘述瑪姬小姐事件之前,必須先提及一個很特殊的人,這個人是溫谷上校。
還記得溫谷上校嗎?就是在《迷路》中,調查阿拉伯道吉酋長國的酋長尼格失蹤案的那個能幹的、紅頭髮的小個子美國情報局的高階人員。
溫谷上校的運氣不是十分好,雖然他有著過人的才幹,和洞察入微的觀察分析能力,但是對於怎樣做官的道理,他卻不是很懂。尼格酋長的‘失蹤’案,是如此撲朔迷離,本來他可以作一個含糊其詞的報告呈上去,讓事情不了了之。
可是,他卻作了一個相當詳細的報告,報告中提及了空間的轉移,靈魂的離體,種種還不能為現代科學家所接受的事。
溫谷自以為十分盡責,因為尼格酋長失蹤的那件事,的確神秘莫名。可是報告送了上去之後,上級一看,卻大發雷霆,把溫谷叫了去,大大訓斥了一頓,說他‘胡言亂語’、‘不盡職責’。
溫谷這個紅頭髮的小個子,脾氣要就不發,一發起來,就不可收拾。就在美國情報局副局長的辦公室之中,當著情報局的高階人員,他也怒吼了起來,神情激動地說了以下一番話:
‘你們這些人懂得甚麼叫科學?甚麼叫胡說?在你們的心目中,凡是教科書上有的東西,就叫科學,我的意見剛好相反。愛迪生想到要把聲音保留下來的時候,全世界沒有一本教科書,有這樣的教導!你們的觀念太古老了,古老得已經沒有了新的概念,只是在陳舊的,已經發現的事物之中轉來轉去,把陳舊的觀念當作了一座迷宮,而沒有勇氣去闖出這座迷宮,尋求一種新的觀念!’
溫谷上校說得極其激動。事後,有人形容他,說他在作這番慷慨陳詞之際,他全身的面板,因為激動,而紅得和他的頭髮一樣!
可惜得很,溫谷的陳詞雖然激昂,但是聽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的上司冷冷地道:‘你的報告不能被接受,要就你承認自己失責,要就重新作報告!’
溫谷用力一拳,打在桌上:‘我有我自己的決定,我不幹下去了!’
他說不幹就不幹,當天就把一切交代清楚,用一連串的咒罵代替了辭職書,離開了他的工作崗位。
溫谷雖然一直有傑出的工作表現,但是由於他脾氣的剛烈,上級並不喜歡他,甚至連形式上的挽留也沒有,那更令他傷心莫名。
他離開了華盛頓,到了夏威夷,在檀香山市中心區一幢舊樓之中,租了一間房間,掛起了‘私家偵探’的招牌。
以溫谷上校的資歷和能力而論,當私家偵探,真是委曲了他。可是人倒黴起來,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的‘私家偵探事務所’開張以來,半年之內,只接了一單委託: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找上門來,告訴他,她的一隻可愛的小貓不見了,而她只有七角五分錢,希望溫谷能把她的貓找回來。
所以事實上,溫谷在夏威夷,是無所事事地過了半年。他仍然依時上班,但,卻在他辦公室隔壁的一家照相館中,做攝影師的助手。
當然,這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