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富生搖頭,道:“那時候我在三臺河子呆的少,一個月總有十幾二十天到處跑,再說,我對那個沒有興趣。”
“據說這個小君,跟孫萬華的關係很好。”鄺海閣接過李富生的話。
“你要是不瞭解情況,就不要隨便說。”李富生道:“你經常在西海河,到三臺河子的次數少,他們兩個關係好不好,你怎麼那麼清楚。”
“我說了,只是據說。”
那些女兵正是年輕的時候,有幾個情竇初開,不過被部隊的條件限制了,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到了年齡就開始找物件談戀愛。當時的三臺河子,也是一幫子大兵,但孫萬華就不一樣了,人長的白,有文化,又愛收拾愛乾淨,而且年少有為,年紀不大已經是少校軍銜,在一群大兵裡面鶴立雞群,鄺海閣說,不光是小君,其他幾個調過來的女兵都對孫萬華有意思。不過孫萬華很奇怪,他對別的人沒興趣,好像很中意接線班另一個叫陳詩的女兵。
但奇怪就奇怪到這裡了,孫萬華很少會主動去找陳詩,他只跟小君走的近一些,兩個人經常一起單獨聊天。所以這個小君被其他幾個女兵嫉妒,因為這些還鬧了不少小矛盾。
“小君跟我們那些人裡的王炳文,還有劉青比較熟。”鄺海閣道:“但劉青沒能離開,最後死在西海河了。”
鄺海閣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我爸為什麼和王炳文突然發生了爭吵,他不清楚。
“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主要的當事人不在,你怎麼問的清楚。”李富生從我手邊把煙拿去,抽出來點了一支,道:“除非讓當時的情景重演,否則你搞不清楚的。”
我撓了撓頭,三臺河子這個地方帶給我的困惑,其實比西海河還要大。兩個地方我都去過,但只有在三臺河子地下那已經廢棄的老通道里,我會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你有沒有過這樣一種感覺。”我問李富生道:“比如說有一個地方,你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去過,但你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卻總覺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識一樣的。”
“像夢境一樣?”
“有點吧,我也說不清楚。”
李富生夾著煙想了一會兒,道:“你再描述的清楚一點。”
我沒有明說三臺河子,只是把我當時的感受又清清楚楚的跟他說了一遍,我說完之後,李富生又開始想,過了半天,他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是什麼嗎?”
“你不要總是這麼跳躍性的交談可以嗎。”
“我告訴你,是這裡。”李富生指了指自己的頭,道:“大腦,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了類似無意識記憶之類的事情。”
“什麼是無意識記憶?”
“要是細緻的說,這會扯到心理學上,簡單的說吧,這就是一種沒有任何目的和意識努力的記憶行為。”
李富生解釋的比較明白,也比較簡單,主要是為了讓我聽懂。無意識記憶說白了,就是人體在不經意中記憶下來的東西,比如說有時候想刻意的記住一個手機號碼,但那十一個阿拉伯數字好像很難,記下來就又忘記了,這種記憶是有目的和意識努力的記憶方式。而無意識記憶,就好像某些特殊情況下,匆匆在什麼地方掃了一眼,但就那麼一眼,卻記住了一連串複雜的數字組合,這種不經意的記憶方式,大概就是簡單的無意識記憶的基礎原理。
無意識記憶中有很多超出了常理的現象,比如說,一個重病昏迷中的病人,被救護車從一條他從來沒有走過的路開往醫院,在這個過程中,病人始終是昏迷的,按道理說,他不應該對這條路留下任何印象。但等他康復出院又經過這條路的時候,可能就會有一種恍惚的熟悉感,覺得這條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陌生,卻又實在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來過這裡,如果沒有人提示的話,他估計會一直迷茫下去。這種奇怪的現象,也暫時被歸類到無意識記憶的範疇裡面去。這種記憶方式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片面性,也就是說,記憶是凌亂的片段,不完整。
李富生一說完,我就知道可能還是找不到答案,我已經苦苦回憶了那麼長時間,卻沒有回想起任何蛛絲馬跡,現在沒有知情人的提示,那麼我再想下去,仍然是白費。
不過他的這些話,像是給了我那種奇怪的感覺一種解釋,只能這樣解釋了。
我去過三臺河子,一定去過,只不過是我自己回想不起來,就好像一段記憶硬生生的被抹殺掉了。
“我問一下,這個地方大概是三臺河子的什麼部位?”我按照記憶裡對三臺河子地下的